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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获得了自由身,本来就算了。听煤老板这么一说,她就不依了。要煤老板把卖房子的钱,统统给她。煤老板不干,她说当初之所以答应不告状,是因为她还住在这个房子里。现在房子卖了,她没房子住了,钱当然归她。”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煤老板坚决不给,兰花经历了那么多事,加上年纪渐长,毕竟成熟了一些。她也不吵不闹,只是轻轻对煤老板说,你现在想弄死我,已经晚了。她把跟煤老板近五年的情况,已经写好了材料,放几个地方存起来了,如果煤老板弄死她,这些材料就马上公布于众。”卢市长说。
“过去煤老板拿捏了她的痛处,现在,她拿捏了煤老板的痛处了。煤老板威胁说,如果公布,就找人当着她的家人的面**她。她说,来啊,来**啊,不**她就是臭婊子养的。反正她一身病,她就想让那些王八蛋们都传染上艾滋病、甲肝、肺结核。”卢市长说。
“煤老板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招了。一个不怕死的,有知识的,被连续不断地折磨后,渐渐长大成熟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最后的结果是,煤老板乖乖地把卖房子的钱给了兰花。”卢市长说。
“兰花拿了这些钱后,在别处买了一个房子,与煤老板彻底了断了。她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子后,就主动到戒毒所交了一笔钱,自己进去戒毒。她想洗心革面,成为一个正常人。”卢市长说。
“兰花说,她想先把毒瘾戒了。然后,再慢慢治疗自己的病,最后再回归社会。她说,五年时间她除了给家里寄钱外,家里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她也对家里的,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卢市长说。
“有一次,她毒瘾发作,感觉自己要死了。她想家里,也想我。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不跟家里说一下不好。毒瘾过后,她不知道我大学毕业后在哪,就第一次给家里写了信,要菊花来找她。”卢市长说。
“兰花说,菊花把家里的情况,我的情况全部跟她说了。她也跟从未见面的梅子写了一封信,请菊花转交给梅子。她本来想跟我写信,但要说的事情太多,信写不完,也说不清楚。就特地委托菊花,把我请过来,当面说。”卢市长说。
“兰花说,我是她这辈子唯一深爱的男人,也是唯一想嫁给我,好好跟我过日子的男人。她把自己这近五年来,自己的所有经历,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了,算是对我有个交待。她希望我能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些事。”卢市长说。
“兰花非常感谢我,这么多年,不忘旧情,一直等着她。时运不好,运气不佳。她不能给我想要的,不能嫁给我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她希望我能答应梅子,好好跟梅子恋爱结婚过日子。”卢市长说。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问。
“我当时泪流满面,就跟兰花说,我已经等了她五年。既然她已经回来了,我还是愿意娶她,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卢市长说。
“那兰花是怎么说的呢?”沈主任问。
“兰花说,我的心意,她已经领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这么挂念她,爱着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很满足了。她说,她一个吸毒犯,一个艾滋病、甲肝、肺结核等传染病患者,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骨瘦如柴的女人,娶她干什么呢?”卢市长说。
“我坚决要娶她,要陪她一起戒毒,陪她一起看病。等她一切好利索后,我再明媒正娶地迎娶她。她说,她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还能见到我,求我放过她,让她继续活下去。”卢市长说。
“她说,我是他最爱的男人,她希望她最爱的男人,不要把她逼到绝路上去。她说,如果我坚持要娶她,那她就无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不断地哀求我,不要等她,不要娶她,让她多活几年。”卢市长说。
“她说,都是她不好,不该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她不能回到自己爱的人身边,都是她的过错,是她自己造的孽。她不怨任何人,就怨自己。”卢市长说。
“她说,她对不起我,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会嫁给我,哪儿都不去,管它是穷是富,有钱没钱,就守着我,白头到老,自始至终。她要我把梅子带过来看她,她有话当面跟梅子说。”卢市长说。
“从本质上说,兰花不愿拖累市长,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啊。”沈主任说。
“是啊,是啊。”我也深有同感地说。
“我认真想了一下,造成兰花这种局面的首要原因,就是贫困、贫苦、贫寒、贫弱、贫穷,总之是一个穷字。当时我们国家发展的成果,波及到贫困地区的步伐还比较缓慢。对生活困难的家庭和个人的各种救助措施,还没有有效地建立起来,完善起来。”卢市长说。
“我常常想,如果放到现在,像兰花这样的悲剧还会重演吗?我的答案是,也许有,但绝对是微乎其微。所以,我坚决拥护中央的精准扶贫政策,中央制定的脱贫致富奔小康的目标。并在实际工作中,身体力行。”卢市长说。
“当常小刚跟我谈起精准扶贫政策,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具体措施的时候,我问得非常详细,非常具体。我不想让兰花这样的悲剧,在我承担责任的地方,继续重演。小刚说的红庙联合体,我非常赞成。我这次来,就是要助推月光县一把力,完成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奋斗目标。”卢市长说。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对我们月光县的关心!”我说。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啊。”卢市长说。
“市长还记得那个煤老板的名字吗?”我问。
“当然记得,把我烧成灰我也记得,煤老板叫黎毅彪。”卢市长说。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黎毅彪与我们县已经逃脱的矿老板黎西煌,都姓黎,他们是不是一个家族?或者有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