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你在哪儿呢?”汪强在电话那头疾声问道。
“我在……”肖致远说到这儿,愣了愣,随即改口说道,“我在外面吃饭呢,有事?”
“你快点到汽车大站来,十万火急!”汪强在电话那头火烧火燎的说道。
“现在呀?”肖致远犹豫道。
“对,现在,好兄弟,你一定要过来,否则,这辈子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哥哥我了。”汪强在电话里猛打悲情牌。
肖致远听到汪强的话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当即对着手机说道:“行,我这就过来!”
问清楚汪强在车站的具体位置后,肖致远便挂断了电话。
“青姐,那什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肖致远走到客厅对在厨房里忙着洗锅刷碗的李若青说道。
李若青并不知道她老公给肖致远打电话,听到肖致远的话后,下意识的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连忙用抹布轻擦了一把手,转过身来,关切的说道:“行,天晚了,骑车慢点!”
肖致远轻点了一下头,便抬脚往门外走去。
长恒县有两个汽车站,南站的车都是开往外地,长恒人将其称为大站,北站则是发往各乡镇的车,俗称小站。
二十分钟以后,肖致远驾驶着捷达车出现在了汽车南站,停好车以后,径直往站内走去。
汪强之前在电话说他在候车厅的最靠里的一排座椅上,肖致远径直走了过去,却发现那座椅上空无一人,将偌大的候车大厅仔细搜寻了一遍也没发现对方的人影。
眼看车站就要关门了,而肖致远却始终没有见到汪强的人影,这使他的心里产生一种不祥之感。
肖致远拿手机刚准备拨打汪强的号码,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很小的声音,“致远,这儿,过来!”
肖致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紧邻着厕所的吸烟室里探出一个头来,正是汪强,他连忙抬脚走了过去。
车站里虽有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但却没人把它当回事,候车大厅里正如烟雾袅绕,这吸烟室也就成了摆设,肖致远压根就没想到汪强会藏身其中。
“强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肖致远走进吸烟室后,见汪强衣衫褴褛,脸、手和脖颈有多处淤青,看上去像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一般。
“不说了,一言难尽,哥这次是栽了,我得出去避避风头,对了,你身上有钱吗,借我点!”汪强急切的说道。
汪强和肖致远借钱的次数多的数不清,并且从来都是有借无还,肖致远对此很是无奈,不过只要身上方便,他从没说过一个不字。
“给,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肖致远将身上的钱全都掏了出来,只留了点零钱,其他的全给了汪强。
汪强接过钱将其胡乱的往衣袋里一塞,沉声说道:“好兄弟,明天往我卡里打五千块钱,等哥回来一并还你,这……这次的事情惹的有点大,一时半会只怕是回不来了,你嫂子那边帮哥照料着一点。”
肖致远听汪强说的如此煞有介事,沉声道:“强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寄钱给你。的”
汪强见肖致远的态度很坚决,只得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三天前,一个赌友说带他去参加一个大的场子,谁知这货事先便和放高利贷的约好了,狠狠坑了他一把。
汪强一怒之下,勾搭上了发高利贷的那家伙的老婆,结果被人家堵了个正着,狠狠收拾了他一顿以后,便将其关了起来。谁知那女人对他却亲眼有加,乘她男人喝的酩酊大醉之机,悄悄将汪强放了出来。
那放高利贷的叫沈飞虎,长恒城北的老大,道上人都称呼他为虎爷。
汪强自知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找肖致远来借点盘缠准备跑路,一时半会很难再回来。
“兄弟,拜托了,明天一定要把钱打到我的账号上,车就要开了,我走了!”汪强说完这话后,如丧家之犬向着缓缓开动的末班车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