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无路可退。焕娘闭上眼,依偎在孙公子怀中。
花园里的花开的更艳了。
徐哀和柳明月对发生的这一切毫不知情,他们打了两壶烧酒,背上几捧鲜果,坐在城郊半山的凉亭里,正是一对一喝的痛快。
最普通的烧白刀,徐哀买的。
柳明月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烧酒,果然入口极辣,和她在蒲柳山林里喝过的佳酿完全不一样,但粗粝中自有一种风味。
徐哀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他看着柳明月伸出小舌头的可爱模样,不由得咧开嘴角。
“一看你就是在特别幸福的环境里长大的。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母亲是被我克死的。”徐哀的笑还挂在嘴角,但说出的话确实数不尽的孤单寂寞。
柳明月抬起头,她早就知晓他的身世,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只觉得异常刺耳。
“徐大哥,你看着满山树木,过客千千,只有彼此才是依靠。你的母亲到死都没有忘记爱你呢,”柳明月伸出皓婉,给徐哀倒上一杯酒,笑着说“更何况,我是为你而来啊,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
少女亮晶晶的眸子映着满山碧色,说:“我是为你而来。”徐哀清楚地听到了怦然心动的声音。
他慌忙别开眼睛,应了一声“唔”,拿了个不知什么品种的果子塞进嘴里嚼着,竟也觉得甘甜无比。
柳明月没注意徐哀的异常,她也自在的拿起果子啃着,一边想要找些什么法子帮这徐哀尽快考上功名衣锦还乡才是。
忽听得一阵呼喝,山路上一队衙役闹哄哄走来。
他们走到凉亭里,将柳明月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方面大耳,大声问:“你二人谁是徐哀?”
“我是”,徐哀站起身来,疑惑道:“在下来京城应考,向来守法,不知几位差大哥有何贵干?”
“有人告你诱骗民女,毁人名节,这算不算作奸犯科啊?”差大哥瞟了一眼柳明月,又戏谑道:“这不就是个现行吗?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出身富贵,哪是你这穷书生能高攀的,定又在使那见不得人的诡计了。”
说完,就要让左右拿他。
徐哀和柳明月对视一眼,知道今天少不得要到公堂上了,沉声道:“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差役还没答话,柳明月急忙喊着:“徐大哥,我随你一同去,这事情八成与那焕娘脱不了干系。”
徐哀冲着柳明月摇了摇头,还有声音大声从他那边传来:“明月妹子,你放心,我有功名在身,不会有事的”。
“啰嗦个什么,快走吧。”差役不耐烦的推嚷着。
徐哀自嘲般一笑,深深看了一眼柳明月,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差役走了。
柳明月按着腰间软鞭,不知是否该冲出去,这个时候,打倒那一堆衙役很容易,但是若是徐小恩公就此惹下罪名,从此再没有考取功名的机会,可就得不偿失。
还是跟着去看看,总不能叫徐哀被人冤枉。柳明月主意已定,刚要抬腿。
忽然一侧身,鞭子向着斜地挥出去:“何方宵小,偷偷摸摸想干什么,给我滚出来。”
只听得风声一响,鞭子被人轻而易举的握住,熟悉的声音传来:“明月恩公,故人前来,这就是你送我的见面礼吗?”
柳明月定睛一看,桃花俊颜猎猎生威,除了薛承落还有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明月有点心虚,壮着胆子问。
“我的恩公不辞而别,在下自然要跟上看看,我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薛承落在刚才桌前落座,好整以暇。
柳明月一阵懊恼,这不又是变着法的说自己忘恩负义吗?
她勾着脑袋,跑到薛承落跟前,讨好似的递上一杯酒,“薛世子,明月不告而别,让你担心了。”
薛承落看着这杯酒,目光中闪过一丝涟漪:“我从来不喝这种酒。”还有半句话没说,更何况让这是徐哀买的。
这家伙就是又自大又矫情,柳明月摇摇头,又好性子的递了一个水果,“世子,这是我亲手摘得洗干净了,您就给我面子吧。”
薛承落“嗯”了一声,结果果子吃了起来,无比优雅。柳明月默不作声,心中还想着徐哀的事,忽然灵光一闪,看着眼前的薛承落,“啧啧”点起头来。
这里吃果子的可是大梁的战神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记了?只要薛承落出马,别说徐哀没犯事,就是犯了事,应该也可以轻松松的把徐哀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