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直都压在他的心上,他还琢磨着是不是这个女人会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于是他下定决心,在她公寓楼前一直等到午夜,终于等到她回家。
她从车上下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她的包包,只得用手肘去关车门。
孩子好像是睡着了。
陈勉见状连忙下了车,夏忻然见到他自然有点不高兴了,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可是陈勉却十分自然的接过熟睡的孩子。
孩子睡出了一点点汗,额发濡湿,看着格外乖巧,抱在怀里沉沉的。孩子很小,抱着跟只小猫是的。胖嘟嘟的,白嫩嫩的,很可爱。
夏忻然没有说什么,拿了车钥匙锁了车。她伸手要去抱孩子的时候,陈勉只是淡淡道,“我来。”
夏忻然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但也没说什么。
孩子呼吸有点重,小家伙的鼻子里还挂着鼻涕。
“孩子的病怎么样?”电梯里只有他们抱着孩子,夏忻然的脸上也有深重的倦意,忍住呵欠。
她回头看着陈勉怀里的孩子,“前两天有点肺炎, 在医院挂了两天的水。”
陈勉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孩子的额头,烧是已经退了。
夏忻然只是看着他,也没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也很关心孩子。
夏忻然住的地方很精致,孩子的房间布置的更是妥贴,他弯腰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入小床,再盖好被子。孩子舒展四肢沉沉睡着,其实长得有六七分神似他,轮廓分明,有江家人的特有的挺直鼻梁,睫毛秀长浓密,特别像芭比娃娃。
陈勉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额前的胎发。
夏忻然在客厅里打开笔记本继续做事,她也没有给他倒水,明显就是不希望他继续待下去。
陈勉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于是才走过去,“我们谈谈好不好?”他也觉得困倦,也许是夜深人静,也许是这事情困扰他实在太久。
夏忻然微微侧头看着他,神情显然是有些惊愕的,但是很快的,她就恢复了常态,“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说完,她继续做自己的事。
显然这种充满警觉性质的言语,让他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于是他继续道,“别误会。我也不是想要和你争孩子的监护权,”他的声音低下去:“只是我觉得我有这个义务和责任照顾这个孩子。我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夏忻然倒是停下了手里打字的东西,但仍旧不作声。
陈勉继续说着,但始终保持着的模式就是一个说着,一个听着。
那天陈勉说了很多话,把生意谈判桌上的技巧基本上全用遍了,但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一直强打着精神,可是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已经连续好几十个小时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去她家之前,刚刚处理完公司在海外的生意纠纷,根本没有停歇的时间。
声音终于停下来了,夏忻然看着他靠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沉默了。
那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才发现身上盖着毯子,就那样歪在沙发里。
天还没有亮透,但他素来都是这个时间醒,坐在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稍稍清醒了一下后他才轻轻走去房间看孩子。
孩子睡得正香,他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倒是不烫了,只是出了一身的汗。
这时候,夏忻然从房间里出来了,她首先去看孩子,发现陈勉在那里,有些意外,当然是意外他怎么还没走。
陈勉看着她,“今天孩子还需要去医院吗?”
夏忻然点了点头,“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说你最近挺忙的,要不我带孩子去医院?”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好时间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叫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这样就不用在医院大厅里,孩子还在感冒,避免一下交叉感染,而且我可以安排两个人照顾孩子,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夏忻然也刚刚起床,还穿着睡衣,他不是没见过她穿睡衣,可是无端端就觉得紧张,于是连说话都觉得不利索了,总是担心怕说什么让夏忻然不高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