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盯着邢枫的脸看了许久,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邢枫可以下去办其他的事了。
殷楚怡满是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营帐,帐内躺着的就是自己爱着的男子,可是殷楚怡却不敢进。还是宁公公打水给慕言瀮梳洗时,看到了一直站在帐外的殷楚怡。
宁公公凑到殷楚怡的身边,小声的在殷楚怡的耳边说道:“娘娘,快进帐内看看,老奴感觉有点不对劲。”
殷楚怡浑身一震:“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相信,凭借着娘娘的聪慧,娘娘只需仔细的看上几眼,就定能发现怪异的地方。”宁公公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看到的事情。
殷楚怡紧皱着眉,她有些不懂,连宁公公都能看出的怪异地方究竟是何处?殷楚怡不再犹豫,她掀开帐帘快步的走进帐内。
帐内没有留下一个奴才伺候慕言瀮,甚至就连御医也被宁公公打发走了,而在床榻前,只有一个死士守着,宁公公折返,随着殷楚怡一同走进营帐。
一开始,殷楚怡以为宁公公说的怪异的地方指的是慕言瀮身上的伤口,她还以为慕言瀮故技重施,慕言瀮故意把自己弄得凄惨无比,但实际身上的伤并不严重。
可是殷楚怡只大致的看了一眼御医包扎过的地方,几乎每一处都是致命点,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血水再一次把白布给浸染成红色的。
慕言瀮身上的伤太重了,有些地方的血根本就不易止住。
殷楚怡不敢多看,慕言瀮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告诉殷楚怡,那些伤口刀刀致命,根本就不可能假装的了。
殷楚怡再次深呼吸着,她想逼自己冷静下来,就像邢枫说的那样,自己的心绝不能乱了,否则外面的局面绝对会难以控制。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差点把殷楚怡的眼泪逼出来。
殷楚怡闭着眼睛问宁公公:“皇上身上的伤绝不可能有假,宁公公口中的怪异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
“伤口是不可能有假,但是这人……这个人好像不是皇上……”宁公公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几乎是立刻,殷楚怡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皇上,老奴一直在皇上的身边侍奉,虽说不敢了解皇上,但老奴进来不久,就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宁公公害怕隔墙有耳,所以说的特别小心。
殷楚怡咬着牙根,接着问道:“宁公公发现了什么?”
“此人的身形虽说与皇上相似,但是细节处差的太远了。皇上自小便锦衣玉食,杂事都是由宫人们干的,所以皇上的双手,只有虎口拿剑处有些茧子。”说完,宁公公便拿起床榻上躺着的那人,把那人的手掌递过来,叫殷楚怡看个清楚。
宁公公接着说道:“娘娘你看,这人不仅虎口处有茧子,就连手掌上也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这说明,此人之前做过不少粗活。”
殷楚怡看去,果真就如宁公公所说,那人的手无比的粗糙,甚至手背上还有不少小的伤口。慕言瀮的手,根本就不可能会这般粗糙……
殷楚怡紧握起双手,眼中全是火星!慕言瀮,慕言瀮,慕言瀮竟然敢玩这一招!当真是干得漂亮!
宁公公看见殷楚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所以小心翼翼的说:“而且,这人的身上没有当初娘娘刺伤皇上时的刀疤,所以老奴认为,这人不可能是皇上。”
殷楚怡冷笑起来,她怎么就忘记了,这次出宫打猎,慕言瀮身边定也带了少许的暗卫,而暗卫们最擅长的不就是易容和轻功嘛!
殷楚怡又想起,在此之前,慕言瀮在营中对自己再三保证过他会平安无事,殷楚怡也记得,当初慕言瀮也叫自己记住他绝不会有事……
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殷楚怡看了一眼站在床榻之前的死士,只见那人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在那人察觉到殷楚怡再看他的时候,那个死士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殷楚怡冷着脸,满身怒火的问:“说吧,皇上现在究竟在何处!你们再敢骗本宫一下,你们信不信,本宫能把这里搅的天翻地覆!”
“娘娘……”那人讨好的笑了一下,其实这个人心中不断的暗骂,自己这个运气也太不好了,怎么自己就傻乎乎的过来保护‘皇上’了呢!早知道皇贵妃这么快就能看破这场骗局,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守夜。
“少那么多废话!快说!”殷楚怡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她大声的呵斥道,丝毫不顾忌会不会有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