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愿望后来没来得及实现,因为篱悠强大到燕玖以为他不会死,没有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但那个人不包括闻人潋,那个无所不能的闻人潋。
娿拉努说:“大祭司死了?”
燕玖说:“对,我杀死了他,抢走了他的心脏,获取了长生的力量。”
此话一出,四处静谧得只剩下风吹的声音。
安静过后,是风夜痕的笑声打破了沉寂,说:“不可能,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杀得了大祭司?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一个清朗的男声凭空而至,他随着风开始的地方走来,燕玖回头看,他那袭白衣被红月染了一片血色,像一件婚礼穿的礼服,加上他端庄又气质,那件衣服飘逸又好看。如他平日里那般的笑意,他说:
“她一个人不可能,但有我就有可能了!”
娿拉努说:“那现在的重点是,心脏在你身上,我只需要取下来,是吗?”
燕玖说:“要取我的心脏,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娿拉努的本事,燕玖见识过,那些层层叠叠的阵法,她一个也开不出来,可是她知道那些阵法的威力,看着脚下的束缚之阵已经起来,想要将她牵制住,燕玖早已跃起,脱离了那个阵法,阵法生成很快,在她落下以后的每一个步子都快速凝成,她迅速向前跑,没多久,皇宫外面的地上已经被阵法点亮,没一会儿又全部消失。
娿拉努的指尖没有停过,一步一步快速在操纵阵法。风夜痕想做点什么,可是被闻人潋上前一步拦了下来,说:
“风大人,要帮谁,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们五个人。是三比二,还是四比一?你算过了吗?”
风夜痕扭头看了一眼容说,容说却掩饰性地笑了一声,说:“别看我,我都是看心情的。你若是站在大祭司这头,你们就是二比二了,那你们谁给我钱给得多一点我就帮谁。”
闻人潋说:“亦或者是我们三对娿拉努,那容说,娿拉努,就算大祭司给你钱,你会有胜算吗?”
容说还是笑:“这我得好好想想。毕竟你闻人潋坑徒弟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没准你和娿拉努就是一伙的,那风相国你同这个白衣刚好就是一伙,那小燕可就惨了,一对三。我是要帮你呢还是要帮她呢?”
燕玖虽然忙着闪躲,但是他们所有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一个不愉快,她就跳到了容说身边,好在容说也闪得快,才没有被束缚住,远远看着燕玖已经接着他的肩膀跳到头顶,扬起折扇作为武器好生将大祭司的阵法挡了回去。
原来这也可以,燕玖仿佛发现了新世界。闻人潋望着她闪躲的姿势,觉得她今天的动作利落又干净,打起架来丝毫不含糊,是有点他喜欢的样子了,他还不忘提醒一句:“扇子你轻点用,别弄坏了。”
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还不让她用,难道他还想等她死了继续留给他下一个徒弟吗?燕玖偏不,晓得这扇子好用,便用得心安理得。她也渐渐才发现,不是这扇子有什么特殊法力,而是扇子的材料对阵法本身就有一种抗拒力,能抵挡掉一些凝结成阵法的线,使之无法凝结成一个完整的阵法。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闻人潋,如果他送这把扇子给她是早就预料到能抵挡大祭司的阵法,那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而来!
闻人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预谋的开端又是哪一步?
懂得进退得宜,燕玖几步便能近了娿拉努的身,同他近身搏斗,阵法拼不过他,真打还打不过他么?燕玖又将那扇子作为武器,几个快速的动作,娿拉努都轻而易举地破解,看来他阵法可以,功夫也是可以的,不过他不是真的打,而是将燕玖的手抓住,再也不放开,没多一会儿,燕玖就被周身的阵法束缚住,再也出不去。
看来是栽了。
闻人潋却对此刻的局势不大惊叹,燕玖打不打得过娿拉努,这本就是未知的定数,闻人潋下棋从来不下险棋,他肯定还有别的招,回头看风夜痕,问:
“风大人,你想要这一注要怎么下了吗?”
风夜痕没有继续说话,反而一旁懵了一会儿的容说终于醒悟过来,道:“你还真是坑徒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燕玖说:“我没什么好抱怨的,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看着天边发起的信号,看来荒使已经成功将段云觞救走,可段云觞本来就不是娿拉努的目标,所以他没有想去追的欲望,同燕玖一起消失在阵法里。
阵法里头,是无边无际的星云,燕玖对着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她开启阵法的时候来过这里无数次,娿拉努看着他的表情,说:
“你放心,你还可以多活几天,在权杖到我手里之前。”
燕玖嘲笑他,说:“权杖在闻人潋手里,你斗不过他的。即便你将我这颗心挖走,你也斗不过他。那只不过是重蹈将你的心挖出来装在别人身上的覆辙罢了。所以与其抓着我,不如同我一起同他斗!”
娿拉努的眼神里有一抹不解,道:“你这是在出卖你的师父?”
燕玖说:“我只是在给你指条明路,正如闻人潋不给我活路一样。我们都不了解他,如果风夜痕同他合作,那你杀了我,就更没有胜算了。我这是在跟你谈合作呢!娿拉努,你没有选择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