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尞国内部有细作。”郭怀亦说:“里应外合,目的是为了将我们都堵死在这里。”
燕玖问:“派遣出关的人是谁?”
郭怀亦说:“据说是左前锋白令少将,但是白令少将跟随袭帅多年,对尞国也是忠心耿耿,即便是有私心,但他不是那种会将那么多兄弟放在刀口上的人。”
燕玖没有听过这句话,说:“有时候换个方式想想,只要知道这个动乱之后直接获益者是谁,很多事情就想多了。”
郭怀亦是个粗人,不懂她这种女人家的逻辑,可是他们在认真思考的时候,班溪已经回来了,在身后听了不久的墙角,说:
“是李晏宸。”
“禹王?”郭怀亦表示更加不能理解了。
燕玖也同意她的说法,她也早就该想到了,她说:“不过听说北骁中有不少谋士,没准是制造假象让你们相互猜忌也有可能,但是目前为止,你们能信的人估计也只有太子了。”
郭怀亦拍手同意,道:“没错,我也觉得太子可以信!”
好主意是好主意,班溪挑眉看着燕玖,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道:“看来你对尞国的内部情况还是蛮了解的嘛!不管是夺嫡之争的分析,还是这一系列帮我们化解危机……”
燕玖有种不好的预感。
班溪已经下令:“此人要是放走,对我们的情况极为不利,郭怀亦,今天起,这个娃娃就交给你负责了,要是她逃了,军法处置。”
“是!”郭怀亦他发誓,即使不睡觉也要盯着她。
燕玖果然要完了。
于是她和醉翁果断被班溪强制留了下来,试图逃过,但是很快就被抓了回来,并且每次被抓了回来,看管只会更加严格,最后,还是由班溪亲自看管她。
燕玖很头疼,跟醉翁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醉翁喝了一口酒,坐在树叶上耷拉着一只脚,说:
“刚开始我就叫你别强出头,他们是军人,就算我们救了他们,为了我们不泄露他们的情况,还是会被请去喝茶喝一段时间!你看,强出头就是这个下场!”
燕玖也肠子都悔青了,蹲在他旁边唉声叹气,折腾着面前的小草:“你怎么不拦着我?”
醉翁选择沉默,并且给她丢了一只大花。
不多想了,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燕玖挨着大花软绵绵的羽毛就能睡着,大花兴许是受伤了,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还发出咕咕的怪叫。
有时候,她觉得大花挺威武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人叫醒,原来是袭蓦城已经醒来了,不过意识好像不是很清楚,醉翁年纪大了又不爱管事,她只好去看情况。
再次诊脉,他今天的气息相对比较平稳了,只不过太虚弱,还没怎么恢复过来,只是眼珠子一直在动,并没有真正醒过来。燕玖看到了被擦干净的袭蓦城,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眉毛也是很浓密的刀眉,脸上轮廓线呈抛物线般完美,她一直以为,行军打仗的将军,个个都是大胡子,至少也应该像郭怀亦那样又粗又壮,高高大大的。
但是相比燕玖看来,袭蓦城已经很高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八块腹肌燕玖在那天手术的时候就摸了六块。
燕玖说:“最危险的时期已经度过了,大概是在做梦,现在还醒不来。”
班溪看着他的脸,慨叹:“表情这么臭,肯定又梦到那件事了吧。”
“什么事?”燕玖很感兴趣地凑了过去问,被班溪一手别开她的脑袋,说:“男人的噩梦!不是我这种女人能懂的!让他睡吧!”
谁活了大把年头,没一个无法面对的事情呢?打小她就认识袭蓦城,在她的印象里,袭蓦城一直都是穿着军装度过了,三十岁的人,二十年是在军营里度过,没有所谓的梦想,也没有所谓的对错,他的心里,只有尞国。
班溪大多时候都是在笑他愚忠,可他不愚,只是执着,那个噩梦就是他这么执着的原因。
班溪本来还想跟她说更多军营里的事,燕玖立马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知道的太多对我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就巴望着你们危机解除或者你们蟋蟀醒来放我走!”
班溪纠正:“是袭帅!”
燕玖无奈:“好吧其实他叫蟋蟀还是蛐蛐或者蝈蝈对我影响不大,关键是你要相信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我就只想好好当个大夫,治病救人,你看我真挚的双眼。”
班溪看着她的双眼,眨巴眨巴的很可爱,忽然说:“小燕,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是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