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奴隶,其实大多是一种相处的方式,在篱悠的眼里,只有奴隶和其他人之分,奴隶是能和他亲近的那种人。在与他相处的几天,除了他的世界观让人无法接受,其实还是温柔体贴的,她可以将这种理解为呆萌。
可一旦超出了这种模式,破坏力很大,轻则随意毁坏植被,重则……她没还见识过,但是她不想见识。所以大多时候,她尽可能的配合他。
篱悠被撇在了一边,只好自己一个人在房内转悠,他可是一个很宠奴隶的人,所以燕玖恳求要一点私人空间的时候,他暗戳戳的答应了。
哼,他又不傻,燕玖这个人,总是把人想得这么单纯吗?他时不时回头看了他们,偶尔还能跟洛傅叶对上眼睛。
洛傅叶将视线挪回燕玖身上,将一张单子递给了她,说:“按照你之前给周婉把的脉象判断,她的病症应该是后天所患,即便是不能生育,也是很久以前落下的隐疾,跟你曾经给她灌药没有多大关系。而你给我的药渣里面检验出的这张药单,这其中有一味草,叫风音子,量很少,而且无色无味,一般人觉察不出来,混在药渣里面根本无法发现,可是风音子的成分会在身体里堆积,会对女人的小腹造成大出血,导致宫寒,不能怀孕。”
“你是说,周婉不能怀孕,是人为?”
洛傅叶说:“不错,且此人医术极高。”
燕玖诧异,思量了许久,说:“这个药方是周仪给的,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是我想不明白,周婉是她亲姐啊,她并没有这样的动机。”
洛傅叶说:“有时候,不一定要考虑一个人的动机,这样容易意气用事。从本质上说,她没有理由害周婉,可是人心隔肚皮。”
篱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插话了,说:“也许,有人善于利用人心。能将两姐妹离间的人,真的好坏呀。”
虽然他说的是一个很残酷的结果,却也一语点醒了燕玖,她陷入了另一件事的思考中,道:“你说得对,光思考一个人的动机是不对的,这几天我光顾着想一个人的作案动机,可倘若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搅动风云,那疾王的事情,可真是太可怕了。”说罢,她起身就要离开,洛傅叶再次将她喊住:
“你去哪儿?”
“去求证一件事,差不多要水落石出了。”燕玖说。
洛傅叶嘱咐:“周婉之事你不要掺和,她的水很深,万一,牵扯到的是你不想牵扯的人,况且,周仪现在已经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了,她现在是明皇妃,想起你与她诸多不合,怕是会多刁难于你,你好自为之,不可冲动。”
“我有自己的考量。”燕玖说。
不过,周仪竟然成了皇妃,她还是有些惊讶的。她从未想过,那日她只是随口刺激了一下她,竟然有一天她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宁可不要自己的终身幸福也要和自己作对。
她第一次为自己毒舌感到内疚。
听闻要激怒一个人,只需要对她怜悯就够了,燕玖现在真的很怜悯周仪。
她转身,对篱悠说:“我必须要回去了,篱悠。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回去才能证实。”
篱悠说:“证实了又如何?”
“你不懂强迫症!”燕玖说:“当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就处在一团乱糟糟的事情中间,你必须要将其理清才能从中抽身而出,不染纤尘。相信我,你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你不想知道自己来到中原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将你引过来,扯到这潭水里来?”
“这么听起来,我对这个人很有兴趣。”他扬起一个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