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再过几个月便要出嫁了,你这样有意思么?”沈步月问的认真,却不待萧珩回答,自顾自的转身进了屋子点灯。第一根蜡烛点燃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烛火映照下的修饰过的眉目渺远的不似在凡间。
“至于你师弟的事情,你愿意去便去,不愿意去便……”
“成婚的日子定下来了么?”皱眉打断了沈步月的话,萧珩的神色竟然看起来有几分严肃。
“还未,不过怕是要在沈相月之前。”她年长沈相月两岁,按照皇室规矩该是她先成婚才轮得到沈相月,不过沈相月订下婚期的时候楚云深还未出现,如今看来是仓促了些。
听了沈相月这三个字,萧珩微眯起双眼:“定下来记得同我说一声。”
“为何?”沈步月皱眉去接着点另外几根蜡烛,一边点一边看他。
“抢亲。”萧珩往前站了两步,微抬头甩了甩额前的发丝,嘴角的弧度不怀好意。
“不过皇家的仪仗,我怕是要在拐着我师弟一起去才行。”说罢纵身而起不知隐于夜色何处,衣角带起的风却吹灭了窗口的几只蜡烛,沈步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拿了手中接着一只只的点过去。
“你该抢的亲,可不该是我的。”
前一天的夜宴算是解了禁,正式承认沈步月是遵从圣旨回到京都的,虽然被沈信不冷不淡的训斥了一番,不过毕竟是“傻了的”长乐公主,根本不用在意,因此沈步月第二日便已经开始打算去哪里混混脸熟了。
不过夜里已经跟萧珩说要去越王府,总不好再食言。
越王府与沈传和沈信的关系都不算是太亲近,但越王母妃出身不低,乃是兵部侍郎的嫡女,因此他在诸皇子中也算是比较出挑的,早早便封了王位,出宫建府自行居住。
沈步月在大厅里稍微等了一会儿,越王妃便匆匆的出来了,她站起身来,笑道:“多年未见了,王妃安好。”
越王妃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走到近前才轻声解释道:“昨日宫宴我也是在的,怕是公主忙于表演没有注意。”
沈步月听了此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昨夜里看见有不少熟人,只不过又要舞剑又要说话,没怎么注意看,是步月疏忽了。”
“不要紧,昨夜匆忙,一时看不到也是有的,快坐下吧。”越王妃伸手示意沈步月坐下,又叮嘱下人拿几样茶点上来,和气的笑道:“先前不知道你要来,我昨日倒是做了些点心,绮琴嚷着好吃都给吃完了呢。”
沈步月还在忙着左看右看,身边的白萱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一般匆忙笑道:“王妃不必见外,是步月没有提前招呼一声失礼了。”
越王妃脸上的笑意悲悯又可惜,满脸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么个漂亮孩子却傻了真是可惜”,看沈步月的傻气动作笑的更加慈爱:“在这里不必这样拘礼,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都是自家人,还这么见外做什么呢?”
“步月知道。”沈步月点了点头,伸手拿了一块桌上的小点心,先是凑近闻了闻,而后很是开心的咬下一小口,小心翼翼的咀嚼起来,越嚼脸上的笑意越是明显,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便急忙嚷着:“越王府的厨子手艺可真是好,好吃极了。”
“好吃便多吃一些,我再让厨子做了你拿回去吃也好。”越王妃眼神里的慈爱都要溢出来,看样子只差拿着帕子再给沈步月擦擦嘴嘱咐她慢点吃了。
沈步月点点头,将那块小点心扔进嘴里吃了下去,这才笑眯眯的问道:“绮琴妹妹每日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怕是胖了不少吧?咦,怎么不见绮琴妹妹?”
提到沈晴月越王妃脸上的神色才算是有所收敛,她掩饰一样的看向别处,解释道:“绮琴这几日身子不爽,这会儿还没起身呢。”
“都这会儿了还没起啊。”沈步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还故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动作让越王妃面上都起了酡色,她又接着道:“听说绮琴妹妹前些日子染了重病的,未料到这么严重,我能去看看她吗?”
“绮琴患的是风寒,听大夫说是会传染的,不如……”越王妃说着话转过身子来,便见沈步月一脸期待的望着她,满眼都是恳切,一颗慈母心顿时软化了不少,接口道:“不过这些日子已经好了不少了……”
“我不怕的,我在大漠六年连风寒都很少得,让我去看看绮琴妹妹吧。我与她也很长时间没见了。”沈步月眨眨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越王妃终是僵持不住松了口:“也好,绮琴也好些日子没出门见见太阳了……”
“我这就去!”沈步月兴奋的立马跳起来站直了身子,满脸的欢喜看的越王妃又是一阵会意笑容,忍不住念叨道:“绮琴这孩子是太倔了,这次也算是你救了绮琴一次,让她见见你说不定便会想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