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并没有急于和林斐然对话，而是啪的打了个响指，对守在一旁的一名手下说道。

等到香喷喷的龙井茶端上来，五指才摆了摆手，将手下支走，笑着问林斐然道：“老兄这次前来，是为吴天豪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么？”

“吴天豪的事情以后再说。”林斐然紧盯着五指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这次是为了另外一个人来的——指导员。”

作为在公安战线打拼多年的老江湖，林斐然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已锤炼的炉火纯青。

尽管五指早已喜怒不形于外，但林斐然依然敏感的观察到，当自己说到“指导员”三个字的时候，五指的身体不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毫无疑问，在五指早已冷硬如磐石的思想中，指导员这三个字，仍然是他柔软的一个角落。

“斐然，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雪狼岁月。”五指意味深长的说道。“指导员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而且也确实无话可说。”

“你确定？”林斐然沉默了几秒钟，冷冷的问道。

“非常确定。”五指的回答迅速而肯定。

“那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唐颖突然冷冷的插话道。

说话的同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在五指面前。

五指拿起照片看去，脸色顿时一变。

照片上是两个亲密交谈中的男子，勾肩搭背，把酒言欢，正是查尔斯和五指。

“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五指努力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可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些许颤抖。

“很重要吗？”林斐然冷笑。“你以为查尔斯死了，就一切烟消云散了吗？你一定想不到，查尔斯会留给你这样一份礼物吧？”

“什么意思？”五指眉头紧皱的问道。

“这是查尔斯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作为你杀死他的回报。”林斐然冷笑着说道。“照片是用定时发送的方式发到我邮箱的，当初我并不知道指导员的死和查尔斯有关，但现在……”

“我的确和查尔斯有过几次交易，但是，指导员的事情绝对和我无关。”五指很快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斐然，如果你们这次是来玩儿的，我乐意奉陪，而且竭诚欢迎，但要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

五指摊开了双手，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

林斐然站起身，将照片收了起来。

他冷冷的盯着五指说道：“我会继续找你的，直到这件事水落石出为止。”

说完，他便转身甩门而去。

办公室的豪华木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五指看着林斐然二人大步远去的背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林斐然和唐颖走出龙氏大厦，在纽约市的大街上并肩走着。

“林局，以五指的眼力，你不担心他会发觉照片是合成的吗？”唐颖疑惑的问林斐然道。

“非常担心。”林斐然淡淡的说道。“所以最后我才将照片带了回来，并没有给他留下。”

“还有，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怎么保证五指会对我们下手呢？”

“只要他不动手，我们就不停的旁敲侧击，给他制造麻烦和混乱，一直到他忍不住动手为止——嗯，当然，这个死缠烂打的手段可不是我的风格，而是宿梦起的杰作”。

说到这一点，林斐然忍不住笑道。

“不是，林局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唐颖摆了摆手，解释道：“我疑惑的是，我们怎么掌握五指动手的时间和手段？万一掌握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明白了，你是担心我们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莫名其妙的死在五指的暗黑手段下，”林斐然点了点头笑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难道这个问题还不够麻烦吗？”唐颖疑惑道。

“不麻烦。”林斐然得意的笑道。“关于这个问题，用八个字来解决就行了。”

“哪八个字？”

“以攻为守，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