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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同名同姓,同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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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什么时候攀上了宫里的玉妃娘娘?”傅云杰笑着探过头来,估摸着是想看一看她手里的宫帖。

靳月眼一瞪,当即将宫帖塞进了霜枝怀里,“收好,走!”

“是!”

霜枝和明珠一左一右跟着。

“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傅云骁冷笑,“不过就是个宫帖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你懂个屁!”傅云杰黑着脸,眸光狠戾,“玉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如今玉妃亲自派人送了宫帖,这丫头以后的身价可就不一样了。”

傅云骁愣了愣,“这么厉害?”

“成日就知道窝在女人怀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来日他们飞上枝头,这傅家的财产,还有你的份吗?”傅云杰拂袖而去,“好好想清楚吧!”

傅云骁抿唇,这倒是……

靠山大了,胃口也大。

回廊里,光色昏暗。

“少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不安好心。”霜枝提醒,“您得小心点。”

“我知道。”靳月点头,“前面是怎么了?”

有火光??

“着火了吗?”明珠不解。

倒不是着火了,而是有人在烧东西。

靳月“嘘”了一声,三人便趴在了假山上,瞧着底下的火光。

“怎么是四公子啊?”霜枝不解。

傅东宝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往火盆里丢东西,不断的左顾右盼,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叨什么呢?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别显灵??

假山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路数?

“别是中邪了吧?”霜枝有些慌。

靳月想着,不能吧!一个傻子,能中什么邪?

“我说这儿怎么一股怪味,原来是你这个傻子在烧东西?你烧什么呢?”赵福慧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我告诉你,要是引起大火,我就扒了你的皮!”

四周没人,赵福慧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那嗓门,吼得傅东宝满脸委屈,缩着脑袋贴在了墙角,“我、我……我不是傻子!”

“傻子!”赵福慧被逗笑了,然则下一刻,她又惊叫起来,“快,把火熄灭!这傻子把银票和银子都烧了,败家的玩意!”

靳月瞪大眼睛,哎呦,真的是银票,烧了一半的银票,还有火盆里烧得被熏黑的银锭子,这傅东宝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烧钱?

银票是不能用了,都烧坏了。

银子倒是没什么,拿出来凉一凉就好。

“不要弄不要弄,那是给哥哥的。”傅东宝慌忙冲过来。

可赵福慧是谁,抬手就是一巴掌,傅东宝压根没站稳,被打得一踉跄,当即扑倒在地,疼得他当即捂着脸哭,“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让我娘打你!”

“哼!”赵福慧让流苏将银子捡起来,瞧着帕子里的黑银块,眸光微亮,“傻子说的话,谁会相信?再说了,你在花园里烧东西,回头我告诉你爹,你爹会打死你。再哭,我就再打你!”

傅东宝鼻子一抽,捂着脸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二嫂,你这是作什么?”李芝兰低低的咳嗽两声。

她这些日子一直病着,听说宫里来人,给靳月送东西,所以她才起来看看,怕靳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谁知她出来得晚了,前面大厅里的人早就散了,路过花园却看到了这一幕。

玲珑赶紧上前,去把傅东宝搀了起来,“四公子,您没事吧?”

傅东宝不敢吭声,大概是被赵福慧吓着了。想了想,他一溜烟跑到李芝兰身后躲起来,轻声告状,“她是个坏女人,她会打人,好疼!”

“二嫂,他到底是傅家的四公子,是……”

“是什么是?”赵福慧冷喝。

李芝兰心下一颤,话还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傅东宝怕赵福慧,她李芝兰何尝不是?

同样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跟傻子也没多少区别。

“李芝兰,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赵福慧缓步朝着李芝兰走去,“上次差点死了,你觉得自己的命有多硬?”

李芝兰步步退后,额头上的伤还贴着纱布,整张脸煞白如纸。

“怎么,不想活了?”赵福慧那副尖酸刻薄相,在夜里格外的瘆人,李芝兰原就胆子小,被她这么一吓,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玲珑眼疾手快,当即搀住她,“主子,您没事吧?”

“没、没事!”李芝兰呼吸急促。

“二少夫人,我家主子……”

“狗奴才!”还不待玲珑开口,流苏直接一巴掌将其打翻在地,“敢跟二少夫人顶嘴,该打!”

眼见着赵福慧捋起了袖子,靳月扭头,“明珠!”

明珠也是眼疾手快,捻起身边一颗小石子,指尖用力弹出去。

只听得“哎呦”一声尖叫,赵福慧当即捂着手腕,疼得直叫唤,“谁?谁打我?”

霜枝刚要出去,却被靳月一把摁住。

深吸一口气,靳月示意二人别出声,继而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了低沉而略显虚浮的的声音,“我……死得好冤啊……还我命来……”

霜枝瞪大眼睛,错愕的望着自家少夫人。

明珠想了想,冷不丁一记掌风轻轻推出去。

刹那间,平地一阵阴风起,撩起了赵福慧的裙摆。惊得赵福慧厉声尖叫,面色发白的撒腿就跑,连带着方才趾高气扬的流苏一道,吓得连滚带爬的。不过,赵福慧跑得快,流苏摔了一跤,落在了后面,等她再爬起来,眼前齐刷刷的站了三人。

靳月、霜枝、明珠,整整齐齐的双手环胸,整整齐齐的盯着流苏。

“打人很顺手?”靳月问。

流苏知道这位五少夫人的厉害,如今赵福慧不在,她更不敢久留。

见着流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靳月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欺负了人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五弟媳妇,她们是坏女人,欺负我!”傅东宝狠狠的抽着鼻子,“打她!打她!”

流苏一个眼刀子过来,傅东宝吓得直往李芝兰身后钻,“她、她又瞪我!”

“四哥,三嫂,看清楚了,对付这些坏女人,该怎么做!”靳月捋起了袖子,“瞪大眼睛,不许眨眼!”

傅东宝快速用手指抵着上眼皮,“嗯,睁大眼睛!”

“靳月,你、你莫……”

李芝兰想劝两句,万一事情闹大了,傅云杰和赵福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委实怕极了傅家的这些“地头蛇”,吃过了太多的亏!

“啊……”

还不等李芝兰说完,靳月已经动手了。

一把揪住流苏的衣襟,靳月一拳抡了过去,直接打在了流苏的脸上,“打人就得打脸,得使劲的揍,揍得连她亲娘都不敢认才行,那些扒皮抽筋的最不解气!”

明珠原本想着,若是少夫人摁不住流苏,自己免不得要帮忙。

谁知……

靳月力气大,直接把人抡在了地上,然后坐在流苏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揍,还不忘喘着气解释,“拳要握紧,指关节在外,才能揍得人哭爹喊娘。”

有那么一瞬,明珠猛地瞪大眼睛,眼底迸出微恙的光芒。

别看流苏平时这般猖狂,却原来是个空架子,被靳月打得连喊救命的声都没有,若不是霜枝瞧着差不多了,赶紧把自家少夫人给拽起来,流苏这张脸,怕是真的要……要肿成猪头了!

“靳月,行了行了!”李芝兰赶紧劝。

靳月喘着气站起来,真是浑身痛快,“你们都记住了吗?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给我往死里打,打痛快为止,别跟她客气,反正她以后也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明珠低头一笑,是的!

听得这话,李芝兰面上紧了紧,“靳月……”

“走吧!”靳月转身就走。

傅东宝急急忙忙的追上来,“五弟媳妇,好厉害,宝宝要学五弟媳妇,打人很疼的!”

“你脸上……回去之后让守望给你煮个鸡蛋滚一滚。”靳月皱了皱眉头,瞧着傅东宝脸上的巴掌印,俄而又环顾四周,“守望呢?他没跟着你吗?”

傅东宝“嘘”了一声,“别出声,守望帮我抓鬼去了!”

靳月的压了压眉心,她跟一个傻子聊什么天呢?

“真的真的!”傅东宝环顾四周,“五弟媳妇不要害怕,你是个好人,我会保护你的!”

一阵寒风掠过,霜枝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虽然傻子之言不可信,可大晚上的听着……还是让人瘆得慌,尤其是风吹着回廊里的灯笼,斑驳的光影在脚下移动。

“少、少夫人?”霜枝咽了口口水,“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靳月深吸一口气,“明珠,你把四公子送回去。”

“是!”明珠行礼。

傅东宝其实不想走,可……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傻乎乎的挠挠头,转身往回走,约莫也是怕母亲孙氏会生气。

“靳月,你莫跟他计较,他这里……”李芝兰指了指自己的额角,“不太好。”

“他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傻,只是小时候被烧坏了脑子,反应比平常人慢一点,想得比平常人少一点,但是他知道趋利避害,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靳月无奈的笑笑,“三嫂,你怎么出来了?”

“我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没能好好的跟你说声谢谢,听玲珑说宫里派人来找你,我有些担心,所以出来看看。”李芝兰担虑的瞧着她,“你、你没事吧?”

靳月知道,李芝兰是担心燕王府又对付她。

“没事,我好得很!”靳月两手一摊,“那些人越不让我好过,我就越要过得好,凭什么让那些人看我笑话,让她们得意?”

“是这个理儿。”李芝兰点点头,松了口气,“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三嫂早些回去,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靳月叮嘱,“今夜风有些大,早点回去。”

李芝兰颔首,转身离开。

靳月回到上宜院的时候,傅九卿还没回来,之前说是去处理账目的问题,可都这个点了……

“少夫人是在担心公子?”霜枝笑着褪下靳月的外衣,轻轻挂在衣架上。

靳月翻个白眼,“哪有!”

是没有。

不过是躺在床榻上的时候,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山别院。

地牢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个男子被绑缚在木架上,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昏暗的烛光打在身上,满是血污的脸上愈显狰狞可怖。

傅九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指尖的帕子轻轻抵着鼻尖,满室血腥味,惹得他极是不悦,“还没说?”

“是!”管家的额角已然渗出薄汗。

眸中凉意如旧,傅九卿极是不耐的拂袖,目光极是嫌恶的从这些人身上掠过,嗓音里泛着瘆人的寒,“已经死了一个,下一个是谁?”

断腿的已经死去,连尸体都被丢到乱葬岗,估计这会早就被野狗分食。

剩下的这些……

“或者,是想等主人意识到你们失踪了,再派人来找你们?你们觉得,自己的主子有这般良善之心吗?”君山冷笑着补充,“若是有,就不会放任你们的同伙,失血而死,再被弃尸荒野!”

众人面面相觑,仍是死咬着牙关不松口。

说了,是死。

不说,也是死!

“大闹靳氏医馆,目的达到了?”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极是好看的眉,紧紧的揪在一起。

君山忙不迭走到暖炉边上,将炉子里的炭火挑得更旺盛些。

“想试探她。”傅九卿眸色狠戾,凝着浓郁的阴鸷,“想送吾妻去沙场赴死,她也得有这机会!”

木架上的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盯着傅九卿。

为何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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