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萧成义说道:“太医的话,你也听见了。早做准备吧!”
萧成义点点头。
既然他已经坐在储君的位置上,再苦再难,他也会走下去。
……
最终,永泰帝还是没能战胜天意。
他没能及时醒来。
两日后,他在昏迷中离世,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当皇宫丧钟敲响,全城震动。
“这钟……陛下没了!”
“陛下竟然就没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
朝臣无论官职大小,纷纷朝皇宫涌去。
他们不顾禁令,不顾金吾卫的威胁,一定要去皇宫看个究竟。
皇帝走得太突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若非已经立下储君,只怕人人都会多想,怀疑是皇后联合三皇子害死了皇帝。
朝臣堵住宫门,要求见陶皇后,见储君,见已经过世的永泰帝。
金吾卫如临大敌,禁军如临大敌。
执金吾郑刚都想直接下令抓人,统统抓起来。
然而,想到自己的靠山皇帝陛下刚刚去世,他也不敢造次,只能阴沉着一张脸,目光不善地看着每个人。
就在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内侍奉命来到宫门,请朝臣进宫。
并非每个朝臣都能进宫。
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宫。
朝臣们进宫后,才发现皇室宗亲早就候在兴庆宫,诸位皇子也到了。
朝臣们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这么说,丧钟敲响的时候,皇帝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陶皇后和储君在做什么?
又在防备着谁?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储君不信任世家官员,这是一个不友好的信号。
朝臣们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敢问陛下何时离世?”有朝臣站出来质问陶皇后。
陶皇后面色不快,还是忍着脾气说道:“陛下在寅时去世。”
简直丧心病狂!
陛下寅时去世,丧钟敲响,已经是申时。
两者之间,整整相隔了五个多时辰。
这五个时辰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即就有朝臣质问,“陛下寅时去世,为何申时才敲响丧钟?为何没在第一时间敲响丧钟。”
“因为京城不安全,皇宫不安全!”陶皇后掷地有声,“看看你们的态度,陛下才过世几个时辰,你们就要逼问本宫,是要逼宫造反吗?”
“皇后娘娘慎言!没有人要逼宫造反,臣等只想寻求一个真相。”
“真相就是陛下去世,本宫伤心欲绝,又恐有人迫害,故推迟丧钟,先令禁军拱卫皇宫,确保安全。”
“为何皇室宗亲……”
“因为他们姓萧,他们是陛下的家人,族人……而你们是外臣。莫非尔等外臣,还要求同皇室宗亲一样的待遇?荒谬!”
陶皇后气场全开,战斗精神昂扬。
显然,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并且早有准备。
朝臣们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陶皇后的话。
他们的确是外臣。
内外亲疏有别,能说错吗?
自家要是有人死了,肯定也是先通知近亲,然后才是故旧好友。
陶皇后缓了缓语气,“陛下是在昏迷中去世,临终前没有留下一句遗言。此事,太医可作证。好在,陛下早早立下三皇子为储君,陛下的葬礼,以及新皇登基一事,还需要礼部和少府多多费心。正值国难之际,本宫认为一切从简,想来陛下也是同意的。”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礼部官员很干脆,丧礼和新皇登基,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
至于一切从简,这也难不倒他们。
奢靡有奢靡的办法,从简也有从简的办法。
一切都有先例可寻,照着前辈的经验去做,保证不会犯大错。
礼部官员很积极,已经开始算黄历。
黄历日子都记在脑子里,需要的时候,翻翻脑子里的记忆就行。
七日后黄道吉日,新皇登基正是时候。
陶皇后当即点头同意,“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又正值朝廷内忧外患,新皇尽快登基,稳定局面很有必要。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很显然,陶皇后已经掌控了局面。
一朝大权在握,滋味无比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