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起来吧!朕说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孙邦年从地上爬起来,老泪纵横。
他抽泣道:“老奴是心疼陛下!病重之时,还要殚精竭虑,为国事操心。”
“哎!谁让朕是天子,是大魏江山的主人。朝堂不稳,边境不宁,天下民怨沸腾,朕难辞其咎。朕……”
永泰帝说不下去了,内心悲凉又心酸。
他这个皇帝,实在是太难了!
孙邦年抹着眼泪,陪着皇帝一起伤心。
跪在地上等待惩罚的执金吾郑刚,是无比的尴尬和恐惧。
他看见了陛下脆弱的一面,陛下会不会杀他灭口?
他现在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赶紧退出去,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脑子里转动着各种念头,身体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曾动弹一下。
“郑爱卿!”
永泰帝心酸了一阵,终于注意到一直跪在地上请罪的郑刚。
“微臣在!”郑刚朗声回应,声音又脆又响,体现了金吾卫的精气神。
无论什么时候,金吾卫都是皇帝最忠心耿耿的走狗。
永泰帝问他,“两天时间,还不曾查出燕云权的下落,你难辞其咎。不过,念在你多年为朕分忧的份上,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将筑阳县主请来,朕要见她。”
没有燕云权,还有萧氏。
皇帝不是非要燕云权不可。
郑刚闻言,心中大喜,当即领命,“微臣遵旨。”
他急匆匆出宫,点齐人马就朝筑阳县主府赶去。
……
此时,燕云琪正在县主府看望母亲萧氏,以及四妹妹燕云歌。
“那日金吾卫搜查县主府,女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幸亏母亲和四妹妹平安无事。”
萧氏反过来安慰她,“你别担心我和你四妹妹。西戎兵马南下,正是需要燕家出力的时候。无论如何皇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倒是你,朝政混乱,二殿下可有说什么?”
这两天,萧氏也没闲着,派出人马,各处打探消息。
终于打听到皇帝要抓燕云权的真正原因。
西戎兵马南下,皇帝打算用燕云权威胁燕守战,逼着燕守战就范。
萧氏:“……”
呵呵!
皇帝未免太小看燕守战。
燕守战的确很宝贝燕云权,可要是涉及到兵权,涉及到身家性命,燕守战也能果断舍弃燕云权这个长子。
大不了继续努力,多生几个孩子。
皇帝都能在关键时刻舍弃妻儿,凭什么认定燕守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发现,皇帝有时候也很天真。
燕云琪微微摇头,说道:“二殿下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也弄不清他的想法。有时候瞧着,他很为朝政担忧。可有时候又觉着他对朝政漠不关心。西戎兵马南下,皇室宗亲内部基本上已经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大家议论纷纷。唯独我们二皇子府,异常安静,无人提起此事。”
“事有反常必有妖。你觉着二殿下没有动静,说不定私下里他早有打算。既然他不肯告诉你实话,你也不必刻意打听。”
“女儿明白!女儿很少询问他有关于朝政的事情。只是这一次,涉及到母亲和四妹妹,女儿着实担心。”
“我和你四妹妹都好好的,你不必担心。局势会朝哪个方向发展,谁都说不清楚。你身为皇室成员之一,千万保重自己,尽量不要掺和到朝政当中。独善其身,也是一种办法。”
“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恰在此时,管事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启禀娘娘,执金吾郑大人带人上门。小的瞧着他们来者不善。”
萧氏还没怎么样,燕云琪率先爆发,“郑刚想干什么?母亲是中宗皇帝亲封的县主,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完没了,他好大的胆子。母亲,不如就由女儿出面,打发了他。我就不信,他还敢对我这个皇子妃不敬。”
“不必!郑刚既然敢来,就有他来的道理。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这次上门有何目的。”
萧氏很镇定,她吩咐管事将执金吾郑刚请进来。
郑刚被请进花厅,迅速扫了眼,没有看见燕云歌。
燕云歌躲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正手持弩箭,随时准备对他下黑手?
燕云歌的箭术,他亲眼见证。
而且此人胆大妄为,是真的敢对朝廷命官放冷箭。
他咬咬牙,扫了眼燕云琪,“这不是二皇子妃吗,没想到会在县主府碰上。”
燕云琪板着脸,“郑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县主府做客?”
郑刚哈哈一笑,“二皇子妃不必警惕本官,县主娘娘更没有必要视本官为仇寇。本官今儿来,是好事。陛下要见县主娘娘,县主娘娘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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