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今儿遇见的萧逸,想来是没机会的。
一个没有家族的男人,前科累累,肯定入不了表姑的眼。
……
燕云歌睡了个午觉起来,神清气爽。
春困秋乏夏打盹……
一年四季都是睡觉日。
她怎么就这么困呢?
她问丫鬟阿北,“明儿二姐姐要回来做客,厨房那边做好准备了吗?”
“姑娘放心吧,厨娘年年被你敲打,岂能不上心。早就准备得妥妥当当,就连小孩子玩的玩意也都准备好了。”
“如此甚好!母亲在做什么?”
“县主娘娘那边,之前一直在和沈公子闲聊。不知道有没有结束。要不奴婢派人去看看。”
“别!”
燕云歌突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她决定今儿避开母亲,不往母亲跟前凑。
……
初二这天,燕云琪带着孩子回娘家,萧成文作陪。
难得!
往年,萧成文都是有一回没一回。
来不来县主府,全看心情。
用他本人的话说,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今年当真难得,竟然在正月出门做客。
就连萧氏,也颇感意外。
她偷偷问燕云琪,“二殿下今儿怎么舍得出门?”
燕云琪斟酌了一番,才悄声说道:“年三十宫宴,陛下全程忽略二殿下,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一眼。他说不在意,我瞧着他心里头还是很在意的。所以,我今儿硬拉着他出门,就当散心。”
萧氏蹙眉,“陛下竟然如此记仇,对亲儿子都这般态度?”
“谁说不是!母亲没参加宫宴,没看到当时的情况。连立功回来的三殿下,都差点吃了排头。成阳公主替三殿下出头,也被陛下三两句堵了回去。”
萧氏说道:“陛下好大的气性。”
燕云琪叹了一声,“皇室内部,气氛越来越紧张。宫宴那天,陶皇后竟然没有替三殿下说一句话。而且,陛下也老了许多。”
萧氏替她紧张,拉着她的手,“你也别太担心。二殿下不参与朝政,常年窝在府中养病。朝政再怎么艰难,陛下气性再大,也不会牵连到二殿下身上。只是,以后你得少出门。”
“母亲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正月有许多宴请,大部分都推了,只参加几个关系亲近的宴请。”
“正该如此!”
话题一转,母女两人又聊起燕云歌的婚事。
“你觉着沈书文如何?”
“母亲还没打消主意吗?女儿始终认为,四妹妹同沈书文不是那么合适。当然,若是四妹妹愿意,我是支持的。”
“沈书文极好。”萧氏强调。
如果燕云琪还没成亲,她或许会认同母亲萧氏的打算。
如今,她已经成亲数年,婚姻里的酸甜苦辣,都已经体会过。
尤其是,她嫁的男人,不算是个正常人,甚至可以说很病态。
这样的婚姻,让她有了更多感悟和想法。
她郑重说道:“女儿没说沈表哥不好。他很好,但是他未必适合四妹妹。以前四妹妹小,母亲提起这门婚事,女儿其实没当真。眼看着四妹妹即将及笄,女儿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说!”
燕云琪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四妹妹的性子,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她跳脱,随性,不愿意按部就班,更不愿意循规蹈矩,凡事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但她嫉恶如仇,心中有善念,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挣钱。不弄虚作假,也不喜欢玩阴谋手段。在我们这些亲人眼里,她很好很好。可是在沈家长辈眼里,她肯定不是个合格的儿媳妇人选。
沈书文读书出仕,书香门第,想都想得到,他们沈家希望沈书文娶一个知书达理,以夫为纲,任劳任怨的贤惠女子为妻。虽然四妹妹很好,但说句公道话,她绝对称不上贤惠,甚至和贤惠一点都不搭边。
喜欢她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她的人会深恶痛绝,样样都看不顺眼。万一沈家长辈不喜欢四妹妹,结亲不成,反倒是成仇。女儿以为,这门婚事需慎重。”
萧氏蹙眉,她不太赞同闺女的说法。
“昨儿我又问了书文,他很稀罕你四妹妹。他说,只要你四妹妹点头同意,他想要尽快定下亲事。等他出仕为官,就立马成亲。”
燕云琪摇头,“这事不靠谱!沈表哥的婚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母亲同沈家表舅通信,有提起这门婚事吗?沈家表舅是什么态度?”
萧氏说道:“态度含糊!我以为他是顾忌到双方门第差距。”
燕云琪再次降低了这门婚事的期待。
她说道:“门第差距是一个原因。沈家表舅肯定也会从其他方面打听四妹妹的脾性和处事作风。母亲别忘了,沈书文身边有一老仆,识字,做事稳妥。想来,这位老仆肯定会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沈家表舅。
四妹妹的脾气性格,在沈家人那里,应该不是秘密。母亲不如开门见山,将话挑明,直言四妹妹性格,就问沈家表舅是否嫌弃四妹妹,愿不愿意结亲。”
“若沈家愿意,又如何?”
“那就征求四妹妹的意思。若四妹妹愿意,我和母亲一起,一力促成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