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在那一刻惊住了,有胆小的嫔妃和家眷都惊呼出声,“皇后小心!”这鞭子的铁刺在火光的映照下仿若红色的火星,这般打下去,皇后娘娘的脸怕是要毁掉了。
青衣一怔,嘴角却有一丝莞尔的弧度,这抹神情一闪而过,众人没有捕捉到。她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才让红茉等人说与李梓听,是因为李梓为了邀功,定然会立刻告知和妃,而性格暴躁的和妃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勃然大怒,当场发难,慎贵妃就是想劝,也来不及。
只是,和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暴躁,竟然当着百官的面就敢对她动鞭子。
护驾之人纷纷而起,龙震天,镇国将军,凤子义凤子俊,还有祝君山楚翼,连肖中秋都扑了出来,但是这些人相隔比较远,真正救下青衣的,是坐在青衣身旁的云澈。
只见他眸光陡然一冷,面容仿若地狱地判官,没有一丝的表情,他一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扬,和妃一愣,却没有撒手,握住鞭子,只感觉一阵力量从鞭子的另一端传来,她手心抽痛,想再撒手已经来不及了,那力量仿佛是有吸附力,竟卷起了她再用力地摔出地面上。
她刚倒地,禁卫军就一扑而上,乱棍落在她的身上,当场冒犯皇后,这是何等大罪?禁卫军首领祝黎因痛恨她之前的诬陷,哪里愿意留情?一声令下,乱棍伺候之!
众臣急忙看向皇后,镇国将军后怕地道:“可有事?”
青衣苍白的脸仓皇地看着镇国将军,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义父放心,她并未伤到本宫!”
“没事就好!”众臣都放下心来,当中,有真心关心青衣的,也有怕和北国起冲突的,毕竟皇后娘娘是北国皇帝的掌上明珠,如果真出什么事,只怕北国和宋国多年的邦交就要遭遇挑战了。
慎贵妃见自己的妹妹被打,又怒又惊,急忙扑了出去跪在云澈面前,“皇上恕罪,妹妹只是年幼无知,一时手误,请皇上网开一面!”
那和妃被侍卫痛打,骄矜嚣张之色丝毫不减,张嘴怒道:“狗奴才,你们敢打本宫?你知道本宫是谁吗?连皇上都要忌惮我爹爹几分,你们敢打我?”
“闭嘴!”慎贵妃扑过去,推开侍卫,啪的一声给了和妃一记耳光,一张粉脸含霜,急怒地道:“休得胡言乱语,咱们飞龙城乃是宋国的疆土,飞龙城主是皇上的臣下,咱们对皇上都敬若天神,哪容你这般胡言?”
只是众臣已经听到和妃大逆不道的话,肖中秋当下就怒道:“和妃此言是何意思?是和妃娘娘这样想还是城主这样想?还请和妃娘娘解释清楚!”
和妃已经被愤怒蒙蔽了理智,又被乱棍打了十几下,胸腔只剩下一股怒火和委屈,听得肖中秋的质问,也不管肖中秋是谁,更不管慎贵妃在一旁一个劲地掐她,她一把推开慎贵妃,跳了起来,冲到肖中秋面前,指着肖中秋的鼻子怒道:“是谁的意思又如何?莫非不是实情么?如今宋国内忧外患,先前对阵南蛮,不也是我爹出的力么?宋国有什么大将良材?都是窝囊废!”
这话连朝中所有的臣子都侮辱了,慎贵妃真是恨不得一耳光打死她,她急急跪下,对皇上道:“皇上恕罪,妹妹患了失心疯,请皇上准许臣妾带她回去!”
她不敢看皇上阴沉的神色,方才惊鸿一瞥,只看到他眸光深黑如漩涡,面容冷漠得跟冬日寒冰一般。
云澈却忽地莞尔轻笑,“慎贵妃起来吧,朕如何受得起你的大礼?朕也要看飞龙城的脸色过日子,快快请起!”说罢,眸光一凝,对身边的南山道:“还不赶紧地扶起贵妃娘娘?怠慢了娘娘,咱们宋国可就要遭殃了!”
慎贵妃听得此言,吓得浑身颤抖,急急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妹妹只是患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皇上休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