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一。”
“哦?”楼轻舞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落在岚白闪烁不定的眸仁里,“他说了什么吗?”
“是啊主子,他说夜姬姑娘今天一早就给夜王送了一碟芙蓉糕过去,然后夜王……都给吃了,后来发现不是主子你做的,发了好大的火,主子,你是不是要给夜王解释一下啊?那碟芙蓉糕明明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让那夜姬姑娘去讨好夜王?万一夜王生你的气……”
楼轻舞听完并没有回答,重新垂下了眼,只是视线落在书卷上的字,却完全看不下去,半晌,才轻声道:“下去吧,不要告诉十一这些,我做这些,自然有我的理由。”
“可……”
岚白还想说什么,可看楼轻舞完全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只能转身离开。
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上,整个房间恢复了沉寂,静得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楼轻舞的视线怔怔落在窗棂下的黒木匣上,起身下了软榻,走到窗前,指尖落在上面,眼底晦暗得没有一丁点光照射进去。“啪嗒”一声,指尖抬起了鎏金扣锁,慢慢打开,日光透过窗棂照在木匣上,再照射进里面的东西上,纯白色的小衣服,一件又一件,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针脚齐整,看着格外的小巧精致。
楼轻舞的指腹怀念地落在上面,轻轻拿起最上面的一件小衣服,眼底的落寞更加浓烈了。
许久,她才慢慢把小衣服贴在心口的位置,垂着眼,遮住了心底的哀伤。
低声的呢喃,空茫而又孤寂,“娘一定会让你再出现在这世间的,一定会的啊……”
从她重生的那一刻,她已经把自己困在了死局里,走不出,别人也踏不进去,她沾满鲜血的双手,污秽而又血腥,又怎么能把师兄也拉进这无边的地狱?不忍,也不舍得,那就……彻底把他推离。
离渊找到凤夜歌的时候他正卧在轻歌小筑的凉亭里喝闷酒,离渊走过去,一把把他手里的酒壶夺了下来。
凤夜歌懒洋洋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一副看着‘啊我失恋了整个世界都昏暗了’的表情把你那些个手下都吓到了,专门跑去找小爷了,嗳,小爷分分钟钟都是进账百两的,感动了吗?感动了就赶紧给爷打起精神来,多大点的事,你以前不是信誓旦旦会把人抢到手么?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凤夜歌翻了个身,探手轻而易举地把离渊手里的酒壶重新拿到了手里,“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一碟芙蓉糕么,你至于么?”
凤夜歌凉凉扫了他一眼。
离渊身板一抖,“得!小爷我不说了还不成?那你就打算放弃了?”
凤夜歌灌了一口酒,凤眸怔怔望着远方,“怎么可能?”
“这不就得了,既然不放弃,那就想办法夺得小狐狸的心啊,不过是一个三皇子而已,你堂堂夜王,还没有这点自信么?”
凤夜歌沉默了下来:“……”
离渊看他情绪不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