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只好再次问道。
“行,我说了,都随你。”
水暗影咯咯娇笑着,低声说:“在你膝盖还没有落地之前,随时都能退出游戏的。好吧,那我让……”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宁左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其实,无论多么难为情的事儿,只要开始做了,也就不算事了。
就像陆宁,在下跪前,哪怕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明媚照人的水水姐下跪,还是让他有种正在跟女人办事,却被人围观的尴尬,紧张。
不过当他跪下后,提着的心却松了下来,竟然很自然。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这不是游戏。
他是真心想娶了这娘们当老婆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举起鲜花时,说话的声音那样动情:“水水,嫁给我吧。”
水水就是水做的。
哪怕是在玩游戏,可在陆宁说出这句话后,她还是忍不住的泪花迸溅,却笑得更加娇艳,缓缓接过了鲜花。
陆宁傻帽那样的抬头看着她,等着她点头,那样就可以赶紧站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在他跪下之前,故意把一些香蕉皮撒在水暗影前面了。
水暗影也看着她。
看不到现场,但能从大屏幕上看到她的所有人,都能从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中,看出她有多么的爱这个男人。
宋楚词也能看得出,所以她才觉得浑身发冷。
要不然,牙齿为什么要打颤呢?
文永远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如果你现在下车,去给他解释清楚,就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就是故意骗他的,他肯定不会再拿出婚戒的。”
人们总说,男人需要一辈子,才能成熟,女人则需要一个晚上。
其实,男人也可以在一天内,就变的成熟起来。
文永远就这样。
在去塔希科之前,他的所作所为,绝对对得起‘脑残’这两个字。
在遇到秦摘花、水暗影的那个晚上,他就一下子成熟,稳重了很多。
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尽管他现在带宋楚词回家,就是一种标准的脑残行为。
“他舍不得杀我,只能去追求别的女人。水暗影,是个好嫂子,我早就这样认为了。”
就连宋楚词自己都很惊讶,她明明痛苦的要命,可说出来的话,却很平静:“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会衷心的祝福他们。”
文永远沉默片刻,问道:“那,还要不要去我家?”
“当然去。”
宋楚词没有丝毫犹豫:“在他们没有成婚之前,你都是我男朋友。”
“还是最好的哥们。”
文永远脸上露出他招牌的脑残笑容,启动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既然不能阻拦陆宁向水暗影求婚,那么宋楚词在这地方多停留一刻,心,都会多疼一刻--文永远只希望,自己哥们的心,别疼太久。
要不然他会发疯,忍不住要打歪某人的鼻子,问问他:凭什么,要让我来分担该是你的痛苦?
宋楚词,绝不是唯一痛苦的那个人。
还有林舞儿。
如果再给林舞儿一个机会,她绝不会带着毛驴外出散步,哪怕是闷死在病房内,也不会!
林东海早在十几天之前,就来京华某大医院治疗了。
说是治疗,其实就是林舞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不一样的医院,能给出林东海病情不一样的结果。
这些天内,她都始终呆在医院内,除了几个保镖外,就是毛驴陪她了。
医院是不允许狗子进病房的,这是规定。
不过很多规定,在足够的钞票面前,也会改变初衷的。
始终昏迷不醒的林东海,如果要是还有知觉的话,肯定会奇怪:女儿,怎么这样信赖一条狗,把她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它。
总呆着在医院病房内,谁都会闷的受不了,尤其是毛驴--十几天都不能抬腿对着一棵树撒尿,真是生不如死。
在李杰等人的劝说下,她今天终于带着毛驴外出散步。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秀水广场。
当初在罗布泊时,那么远的距离,毛驴都能嗅到大哥的体香--这次,它实在没理由,在接近广场后,就不兴奋的大吼大叫,连声催促二哥,去找老大。
林二没有动,只是傻了般那样抬头,痴痴的望着大屏幕。
毛驴明白咋回事了,立马闭嘴,坐在了二哥脚边。
当看到大屏幕内的陆宁,总算醒悟过来,从口袋中拿出钻戒来后,林二低下了头,看着毛驴哑声说:“毛驴,去吧,去找他。”
说完,林二转身就走,用最快的速度。
她不敢回头。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回头,她就会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那样,会很丢人。
“汪、汪汪!”
毛驴烦躁的吠叫声,从她背后传来,接着寂静无声。
“为什么,不去找他?”
当林二快步走进一条小巷后,才浑身脱力似的倚在墙上,慢慢出溜着蹲在了地上,问凑过来伸出舌头给她擦泪的毛驴。
毛驴当然不会告诉她--它不会说话。
林二却能从它的眼神中,读出这样的意思:大哥说过,让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