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男人,睁大茫然的眼睛四处扫视片刻,拿起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割破了手腕……唯有用力挤压,仿佛快要凝固的鲜血,才滴落在女孩子的嘴里。
熟悉的鲜血味道,就像一针催泪剂那样,一下子让宋楚词泪流满面,松开了嘴巴,慢慢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陆宁。
陆宁很生气,骂道:“宋脑残,你也太狠毒,无耻些了吧?啃我啃的这样狠,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先猫哭耗子假惺惺的掉眼泪嚓,你又发啥疯!”
宋脑残再次把陆宁扑倒在地上,带血的嘴唇,疯了般的印在他脸上,还主动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塞,嘴里叫着:“想要,就要了我吧!”
滴滴!
很多年后,陆宁想到这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叫时,都会有莫大的庆幸:如果不是某位沙比哥们,可能是刚买了新车,驾车经过此地时按了下喇叭,相信他绝对抵挡不住已经陷进疯狂状态的宋脑残的进攻,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伤风化、该遭雷劈的破事了。
“冷静,冷静一些。”
被汽车喇叭惊醒后,陆先生恋恋难舍的缩回手,扳住了宋楚词的双肩,用力摇晃了起来。
宋楚词被晃醒了,望着陆宁很傻很天真的张了会嘴,接着翻身坐到旁边,抬手捂住了脸,嘴里还恨恨的骂道:“都是你,混蛋,都是你在勾引我,诱惑我在犯罪!”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陆先生真是个善良的人,在别人颠倒黑白时,他选择了默不作声,甘心背黑锅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不是吗?
咕噜噜,陆宁肚子里响了起来,提醒他该吃饭了。
吃饱喝足,才能有力气做刚才那种事。
“回去吧,不早了。”
陆宁弹掉手里的烟头,看向了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对着河水发呆的宋楚词。
“这儿的太阳很暖和的,不想回去。”
足够的沉默时间,让宋楚词恢复了正常,侧脸看向他低声问道:“你的手,还疼不?”
陆宁很实在的反问:“要不,让我咬你一口?”
“喏,随便。”
宋脑残真伸出了手,亮出了白嫩白嫩的手腕。
“算了吧,太臭。”
陆宁讪笑了声,抬手吹了下左手手腕。
手腕上,多了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很完美的,把当初那道横疤包围起来,很有艺术感。
宋楚词拿出手帕,拉过陆宁的手,很仔细很温柔的替他包扎住了伤口。
这点小伤,陆宁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看在宋楚词很体贴的份上,他倒是不好缩回手,想了想才问道:“你喜欢看灵异故事不?”
“不喜欢。”
宋楚词的回答,很干脆:“不过以前,从收音机内听过深夜鬼故事,但现在那个节目取消了,听说几任主持人,都遭遇了诡异的不幸。”
深夜鬼故事,是唐王交通广播电台,在深夜十一点半时才会播放的节目。
刚开始时,还是很受人喜欢的:人们骨子里,总是对某些神秘、诡异可怕的东西,有着深深的好奇心。
广播电台正是抓住了人们这种猎奇心理,才推出了这个节目,收听率相当火爆。
但有些事,你可以坚决反对它的存在,却无法解释因它而产生的诡异事件。
据说,深夜鬼故事的几任播音员,都在主持节目不久后,精神失常有人说,他们被恶鬼缠上了。
在最后一个鬼故事播音员精神出问题后,节目终于被取消了。
宋楚词听陆宁提到灵异故事时,还以为他这是随便找个话题,来岔开刚才的尴尬,也就简单说了下她所知道的这些。
不料就在她刚包扎完伤口时,陆宁却又问道:“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你身边,你会咋样?”
“什么意思?”
宋楚词抬头问出这句话时,瞳孔明显缩了下。
她想到了郭易行来宋家,讨要绣花鞋的那个晚上,似睡非睡间,好像看到陈婉约缠住陆宁时,极其放荡的样子。
陆宁又问:“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
宋楚词紧紧抿了下嘴唇,低声说:“我刚对她有了点好感,为什么又要提醒我这些?”
“不提醒你不行。”
陆宁想了想,才说:“我本想瞒着你的,而且她好像也警告我,不许告诉你。可我觉得,瞒着你,对你不公平。”
“那晚,就是郭易行来的那个晚上,她真穿上了绣花鞋,白色轻纱舞衣,缠在了你身上?”
宋楚词问出这个问题时,身子打了个寒战。
“是。”
陆宁很平静的回答。
他的回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还是心中一沉。
同时,更明白陆宁为什么要提起灵异事件了。
尽管她不相信,但现实还是让她必须得正视这个问题:“你是说,陈婉约很可能被某种脏东西附身……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正常的,但有时候,她却是另外一个人。”
“我无法确定。”
陆宁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觉得有个人能解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