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的脸红了,尽管他希望林岩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当林岩真正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又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说道:“老弟,跟你说实话,我比较担忧。”
“你担忧什么?张市长有洪副省长做靠山,最起码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还是动摇不了的。”
李立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比林岩早几年风光,如今却落得向他买好,就说道:“怎么说呢,洪副省长的事我不便说什么,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我不能说什么不利于张市长的话,但是他的有些做法让人堪忧。”
林岩给李立倒了一杯酒,又打开门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他举起杯说道:“老弟敬你。”说完,首先干杯。
李立喝干了酒,说道:“我没有资格去评论领导,但是跟你说一件小事吧。你知道曹主任和张市长吵架的事吗?”
林岩点点头,“回来后听说了。”
“曹主任震碎了他墙上的一个小圆镜。”
林岩睁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其实这个小镜子不是一般的镜子,是有某种特定含义的。”
李立接着说道:“原来我也没注意过,有一天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上午阳光特别的好,推门进去就看到镜子反射出来的光射在对面墙上的照片,那个位置正好是江市长的脸上。”李立停顿了一下,给林岩反应的时间。
林岩开始不解,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脸色突然煞白,惊呼道:“魇镇?”说出这句话后,林岩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的没错。但是仅凭这一点还不能就说是魇镇。”李立又说道:“直到那天镜子掉地后,才证实了我的判断。”李立就跟林岩说了那天张怀去山区找海大师的事。
其实,张怀去找海大师李立并不知道,是司机回来跟他说的。那天,张怀在任小亮的陪同下,前往外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抹黑进入了一个胡同,来到了海大师的家里。任小亮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张怀的兜里,便跟司机使了一个眼神,就走出去了。司机刚要转身走,张怀就叫住了他,要过司机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说道:“大师,不小心打碎了,我把它给您送回来了。”
海大师的确有些不同。七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面色红润,耳垂要比一般人大很多,花白的眉毛长长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晶亮晶亮的,炯炯有神。他双手接过那个纸袋,小心的放到一旁的神龛处,点上五柱香,连着磕了三个头。然后重新坐回原处,神情严肃的说道:
“老夫早就跟你说,最好不用这种办法,对你我都不利,你不听,一意孤行。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前天我的小孙子就摔破了头,我就知道报应来了,唉,都怪我听了你的。”
听海大师这么说,张怀虔诚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记得您说过,如果有破碎那天就让我把碎片收好给您送回。”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东西碎了,魇也破了,你当下要求自保,稍安勿躁。”
张怀有些紧张,说道:“大师,我记得您说过,魇破之时,就是我引火烧身之日,还求大师指点迷津,多多保佑。”
大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张怀心里就更没底了,几乎是低声下气的说道:“大师,万望开恩。”
海大师半天才睁开眼睛,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怎么做了。”
“稍安勿躁?”
大师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