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子灏都说着在军营时发生的事情,以及遇到钱宇森,两人共同训练的事,就连上次他去洛王府弄到手的那份名单,其中就有钱宇森帮助他。
苏墨染并不多言,偶尔会说上一句,其余时候她都安静的做个聆听着,听着苏子灏那兴奋且有斗志的声音。
刚到操练场,迎面就走来一个身穿军服的将士。“参见王妃。”
“军中不必多礼。”苏墨染淡然回答,目光更是清淡得很。
那名将士起身后,却是对着苏子灏说道:“少将,王爷请您过去,有话要说。”
苏墨染听着那名将士对苏子灏的称呼,眸光中闪现出一丝难言的神色,让她不禁低敛起了眼眸。
她从未后悔过所做的任何事,但惟独对苏子灏,她充满了无尽的亏欠。看着那秀眉俊目的翩翩少年郎,变成眼前这位卓然不凡的沙场少将,这有多少是为了她所付出的,而她却没有任何回报。
如今,她甚至有些害怕过问苏子灏的事情,害怕听到曾需要她保护的弟弟的功绩,他走得越远她的愧疚便越深,前世今生她都欠着他偿还不清的债。
看着苏子灏奋力的追上前,能够保护她,她却宁愿苏子灏还是相府院内那练剑的少年。
苏子灏似乎很不满这时夏侯宸将他叫去,有些犹豫的看看苏墨染,但身在军中就必须听命,绝对的服从上级命令是准则,所以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苏子灏还是歉意的看向苏墨染,跟她交代一句随着将士离去。
苏墨染注视着那坚毅的背影,喉咙里卡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去看看齐贤妃吧。”
被安排在另外一处安全地位的成宣帝,此时一脸沉闷的看着钱将军传来的消息。
那日他们进入地宫却是没有立即离去,地宫内复杂的很,所以除非夏侯驰亲自找,否则那些士兵根本找不到他们的所在。躲进地宫后,他们在地宫内待到了半夜,这才在钱将军与永安侯的接应下离开了京城。
那时,成宣帝没有在永安侯接应的人里看到苏墨染的身影,私心里,他是想着若是能够利用这场战争解决掉苏墨染,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结果,苏墨染不仅安然无恙的出了京城,还让她活捉了齐贤妃。
“皇上,钱将军传来何消息,让您情绪不好啊?”太后坐在成宣帝身旁,见成宣帝看过钱将军传来的消息后,脸色立刻有了些微的变化,便以为是军情有变着急的出声询问。
“并非是大事,只是宸王妃活捉了贤妃,如今已经被救出京城在东大营内。”成宣帝将消息的纸张随意的放在案桌上,轻描淡述的回答。
听这样的一则消息,太后原本半敛的双眸顿时睁大,夹杂着不可置信地光芒,直直地盯着玉乾帝,脸上犹自浮现一抹讥笑。“此话当真?”
苏墨染与她的荣辱都有些关联,所以太后这才表现得有些激动。
“千真万确!”成宣帝将太后一连串的反应在眼中,随即慎重地点了点头。“昨日便到东大营,如今永安侯已经是回了自己的营地。”
“宸王妃可是要来这里避难?”太后想着既然苏墨染救出来了,那么必然不会让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待在军营内,而苏墨染抓到了齐贤妃,若是能苏墨染来这里能将齐贤妃带来就最好不过了,有了齐贤妃在手就能威胁夏侯驰,说不定还能将京城夺回来。
“并没提到。”成宣帝脸色难看有部分原因亦是这点,苏墨染没有如他所想的死在京城,但还是有其他的机会能够让苏墨染死掉,可消息中并未提到要将苏墨染送来这里避难的话语,分明是夏侯宸那逆子防范着他的举动,所以才隔绝这些危险。
夏侯南歌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些天,早已觉得这里烦闷,若是苏墨染能来,她自然是高兴极了。想到外面情况,又听到苏墨染不会来这里,不免有些着急。“外面那么危险,皇嫂不来这里,还能去哪?”
“南歌,你皇嫂并非寻常人,她在京城时便能保住自己安全,这些事情难不住她,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舒丽妃见夏侯南歌整张笑脸都皱了起来,语气着急的向成宣帝问道,急忙出声安抚夏侯南歌的心情,更是疏离的向成宣帝告罪。
见舒丽妃这副模样,成宣帝也知这是在为让夏侯南歌联姻一事责怪他,可他有些苦衷却不能说,在舒丽妃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无法舍弃,但为了夏侯家的江山,他却顾全不得这些,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将苏墨染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