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既非皇商,徐昊然父亲官位又低,徐昊然人赃俱获,想要脱罪,难上加难,何况此事已是闹到这个地步,想收场已然是难事,此番徐昊然必须要付出代价!
接收到苏熙祥的眼神,苏墨染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袅袅起身,婷婷而立。“五殿下如此说,臣女并无异议,只是不知五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徐公子?”
“徐公子,在皇子府内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一事,请太子殿下,五殿下依法行事,以正风气。”这时,整场喜宴都不曾开口的钱将军,步出矮案,义正言辞的说道。
钱将军出列,就意味着相府与将军府关系,将走向劣势,这场好戏,可越来越大了。
“万事求人证物证,岂能仅因一言就断定事情全是徐公子的错?”苏墨染这会倒是替徐昊然说起好话来了,神色认真,半点不似玩闹。“五殿下说过,徐公子在皇子府内与女子苟且,且并未说过此事并非你情我愿,这里是皇子府,府内到处都有侍卫巡逻,那名女子大可呼救,为何还会让人得逞?”
“苏小姐所言确实,但苏小姐是否忘记考虑一点,并非所有女子都能如苏小姐那般看得开,清誉被毁,宁死以证清白的不再少数,女子害怕事情宣扬开了,不敢声张也属正常。”钱书瑶万分慷慨的说道,摆明了要为那名女子讨个公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五殿下,那名女子可有如此做?”苏墨染端立与席间,反唇相讥,眼中睿智闪烁几许。
“并未。”夏侯睿艰难的吐出这二字。
“如此一来,岂不正是证明那名失身的女子并无委屈,否则怎么能如此平静,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她明知皇子府内侍卫众多,却不呼救的原因。”那名歌姬自然不敢声张,冤屈她倒是没有,cuiqing香是她亲手所放,可惜的不过是进去的人变了而已,真要调查起来,这件事那名歌姬亦是有错,她又怎敢乱言。
“苏小姐好一张利嘴,按照你这般说法,难道徐公子就无错之有?”钱弘学那张国字脸隐隐有怒气,伺机而发,脸颊上的肉微微颤抖着,对苏墨染的做法有着不满,但目不斜视,眼不露邪光,不难看出,钱弘学是正直之人。
“钱将军严重了,徐公子是有罪,但罪不至死,钱将军一口咬定要按律法处置,律法上只有作奸犯科的定罪,可若是两厢情愿,这算不得是作奸犯科,便不存在按律法行事一说。”苏墨染侃侃而谈,声线优美,娓娓动听,举座动容。
钱书瑶见自家父亲被气得下不来台,出言维护道:“苏小姐还有一点没说,那么名字未能求救的原因,若她无法开口,如何求救?”
“那钱小姐不妨问问,那名女子是否被堵住了嘴,便能真相大白了。”语毕,苏墨染微微侧身,用手帕掩唇,轻咳两声,脸颊上褪去了娇羞,红晕却未散。
钱书瑶自然不会傻到要问出来,苏墨染能如此自信,必然是话中掌握了许多证据,但她岂能轻易认输,目露冷光,步步逼近。“苏小姐所说,好似亲眼所见一般,难道这一切都是苏小姐设计的吗?”自小在将军府耳濡目染,钱书瑶眼中有着行军之人独有的犀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小姐暗示众人在客房的人是我,现在又说我是一手策划这件事,看来钱小姐太看得起墨染了。”苏墨染气息有些紊乱,呼吸不平稳,瞳眸间精光这刻已是隐去,透着疲惫,对着上首众人福身说道:“臣女身体不适,无法奉陪,先行回府。”
苏墨染起身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吓得初雪两姐妹立即伸手接住她,扶着苏墨染在位置上坐下,眼中却是难掩焦急与担忧。
钱书瑶眼见就要成功了,苏墨染竟是要离席,立刻怒气上前。“苏小姐这是害怕了。”
“钱小姐,我家小姐确实身体不适,你……”末雪话音未落,苏墨染无力的摆摆手,一手撑着脸颊,不适的厉声喝道:“钱小姐乃钱将军之女,她与我说话,岂能容你插嘴,还不与钱小姐道歉。”
不等大家出言发难,苏墨染就训斥了自己的奴婢,让别人无法发难教训,以下犯上,不懂尊卑,末雪少不了一顿板子要吃。
“奴婢知错,还请钱小姐饶恕。”末雪听了苏墨染的话,也知道这是自己冲动了,这些地方每个人都比她尊贵,她却在突然插嘴,差点擅自责怪钱小姐,趁着苏墨染教训的时候急忙跪下赔罪
“还不快谢钱小姐大量不罚之恩。”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在末雪赔罪后,苏墨染再次开口赞扬一句,给自己奴婢台阶下,免去责罚。
“谢钱小姐不罚。”末雪按照苏墨染的吩咐道谢。
那一连串雷厉风行的行为,让在座众人刮目相看,若非苏墨染脑子将利弊看得无比清晰,很难准确抓住时机。
“奴婢不懂事,改日登门致歉。”苏墨染勉强站起身,由奴婢搀着离开花厅,留下一局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