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吃了苹果之后,谢云又豪情万丈了:“这一次,咱怎么也得想想办法,回头我就召集他们开个会研究一下,争取早日把这件事给办了,文龙,作为岚山县的一员,你也得出一把力啊!”
“出力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关键还看人家那些管事的,如果我做得多了,岂不是越界了?”李文龙紧绷着的脸松弛了不少,还带着些许的玩世不恭,他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如果一味的把谢云给逼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要知道,在这岚山县,谢云毕竟代表着权威。
“在我这里,就没有越界那一说。”谢云大手一挥,随手把苹果核扔向墙角处的垃圾桶,李文龙以为,苹果核肯定会跟雪白的墙面来一个亲密接触,未料,苹果核竟然准确无误的进了垃圾桶,想来,这种高超无误的技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不经历严寒酷暑,绝对练就不出这番功力,由此可见,我们的谢大老板一天要吃进肚子里多少苹果啊!
“只要是你有能力,能够胜任某项工作,马上就能去做,这一次,如果你真的能想办法把路的事情给我解决了,我马上调你去交通局干老板。”谢云的话让李文龙哭笑不得,这也太拿组织程序不当回事了,这交通老板说让谁干就让谁干吗?
在一个县里,水利交通建设教育卫生这都是响当当的大科局,这里面的一把手,那得相当的有能力才行,照现在的话讲,岂不是能办点事就能去当老板了,那也太儿戏了点,再说了,我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这要是放在宝东县,进到县城能干上畜牧局的老板就不错了,还谈什么交通老板。
“谢老板,您真要是这样做岂不是把我架在火上做烧烤呢!”李文龙笑着说道。“我这么一个小卒子干交通老板,岂不是让人家外县里笑掉大牙了,我的意思是,该谁干的工作谁干,到时候我尽我的最大所能给予一定的帮助,当然,我们刀口公司的路必须也在这次保修的行列,这是最根本的,无利不起早,谁也不会做没有盈利的买卖,汪老板,您说是吧!”
李文龙的话像是调侃一样,不过汪宁这个老小子却是听出了话里的不一般,人家可是说了,修路不要紧,这刀口公司的必须一并修好,否则,你岚山县对外的路我就不负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当然,让汪宁吃惊的还不是这个,关键是李文龙的信心十足让汪宁刮目相看,他曾经陪谢云去过部门几次,为的也是上面的资金什么的,省里相关部门的态度让这个在岚山县呼风唤雨的财政老板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孙子,而且还是认祖无门的那种孙子,实权派的那些部门,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科员,对你也是带答不理的,更别说是让座看茶了,能回答你一个问题就是好的了,但是现在,人家李文龙张口就能搞定修路的事情,这等于是变相的说跟省厅那边的关系相当硬,这让汪宁有一种矮人三分的感觉,当下更是决定,刀口公司的那笔钱,自己必须好好地给留着,能不花就不花,到时候只多不少的给对方拨付过去,这种人,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说不定哪天就能成为人家狗头铡下面的那一个冤魂。
想到这个,汪宁的后脊背一阵发冷,因为他又想起前不久曾经在网上看到的,说是某县的财政老板,在财务部的位子上干了十几年,可谓是名利双收,但是,在退休之后,竟然还被上级部门给查了,而且直接给弄进了班房,而据小道消息称,其实就是他任上时得罪了某人,现在人家厉害了,又拿出来说事了,所以就把他给整了。这样看来,汪宁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说不定哪个不经意的事情就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钱程。
到了自己这把年纪,好好地把日子熬完,然后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就行了,在岚山县这种地方,汪宁自认自己的家底也着实不错了,因为他不像谢云,弄点来就开始大手大脚的花掉,而是把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钱存了起来,为的就是以备日后的不时之需,毕竟,这下台之后想要再花点钱可都是掏自己的腰包了,人就是这样,不掏自己腰包的时候怎么都行,一旦掏自己腰包了,那就绝对挖肉似的,这一点,汪宁也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老家就有这样一个人,在村里条件也算是不错的,因为是在某单位退休的,有一次生病,他就跑去本单位所拥有的医院治疗,结果自己单位的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于是又找来一家比较好的医院的一名医生帮忙,那么医生私下里跟他说“你要是去我们那里做,我保你活十年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在这里,我真的是不敢多说。”,结果这人就心疼钱,因为要是去那家医院的话需要自己先垫资,然后回来找单位报销,但是如果在这里做呢,一分钱不用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自己单位的医院里面做,因为这个不用交现金,于是,后果就不一样了,一想到这个,汪宁就没有勇气花钱了,而且把那些钱全都存起来了,为的就是怕以后到了某些关键时刻自己不舍得。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他现在所存储的这些钱,以后他还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花了,而且全都进了检察院的库存了,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先说汪宁对待李文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