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其实我的力气还在,只要随便一动,就可以破土而出。
吴师叔用药王铲把我脖子边上的泥土给拍平了。
又上脚去踩,彻底踩实了。
我问道:“师叔,我这个样子要维持多久啊?”
“很快,只要把那东西引出来就行。”
“引什么东西?”
“不会是什么野兽之类的吧?师叔你别闹啊,万一来个野兽啥的,我跑可来不及。”
“不是野兽。”吴师叔说了一句,“你在这里耐心等待着吧,我算过时间,很快就好了。”
无奈啊,这真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我只好目视前方,我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看过大地呢,现在倒是有机会看一看这大地的样子。
庄子说,道是每下愈况。
又说道在屎溺。
现在我的理解就是,道无处不在,只不过你的身段越低,就越能发现道的存在。
那些自以为得道而高高在上的人,其实是离道越来越远的。
我现在这样子应该离道很近了吧。
只不过现在这么看去,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啊。
不对,有东西出现了。
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从白雪那边的林子之中快速向着我这边移动过来。
这白花花的东西看上去很大,速度也很快,没手没脚的,看上去仿佛是一只史莱姆。
史莱姆?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这可是华夏的土地上,怎么会出现西方传说之中的怪物呢。
不对,这应该不是史莱姆。
这团滚滚的白花花的肉,没有鼻子没有眼睛,也没有手跟脚,仿佛一只大大的蛞蝓一般,向着我这边蠕动着。
这什么玩应儿。
吴师叔让我引的东西该不会就是这种东西吧。
要是被这玩意儿给咬一下,或者给爬到我的头上,那种感觉实在我都不敢想。
这种画面实在太美。
我想挣扎,想要一下子跳起来。
这时候吴师叔连忙传音在我的耳边:“不要动,这是太岁,而且是王太岁,你可不能把它吓跑了。”
太岁?
这就是太岁吗?
我一听说这是太岁,心就放下来了,也没有心理障碍了。
其实人的心理也就是自己给自己设限。
就像我之前在小故事大智慧里看到的一个故事一样,据说有一个非洲叔叔,被巫师告知一辈子不能吃野鸡,吃了野鸡就会死。
有一次无意之中他吃了野鸡,可是还活得好好的。
但是这时候有人嘴欠,说他吃的是野鸡。
这非洲叔叔突然就口吐白沫,不一会儿就死了。
这就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而我对于蛞蝓之类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恐惧,可是对太岁却是没有。
哪怕太岁看上去很像蛞蝓。
我安静下来,心中寻思着这只王太岁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过来想要吃掉我吧。
它也没有嘴啊,看它这样子应该也没有消化系统,哪怕它想吃掉我,又是靠什么吃掉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