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本来想等着哥哥离开后,好好的审审夏篱,可是,看到夏篱突然皱紧了眉头,脸色也变的更加苍白,赶忙上去扶住了夏篱,把她搀扶回床榻之上,然后一脸紧张的问道:“夏姐姐,你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夏篱望着面前的小欢不禁一阵感动,虽然自己对薛家庄还一无所知,但一个还未真正长大的千金小姐每天细心的照顾自己,有时候甚至日夜不离,这是怎样的一种恩情。她强忍住痛楚,挤出一丝微笑,轻轻的拍了拍小欢的手背叫她别担心。
其实夏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薛暮云亲自安排的,对她这个从天而降却又身份不明的女人,薛暮云也充满了好奇和疑问。而这一切他可不想被别人知道后,惹来不必要的是非,所以才安排自己的妹妹亲自照顾夏篱。
薛家两兄妹虽有一片家业,可是父母都已亡故,只有彼此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在小欢的心里,哥哥是自己生命中唯一最重要的人,虽然有时候会故意缠着哥哥,或者惹些小是非,也无非是想引起哥哥的注意而已。只要是哥哥安排给她的事情,小欢从来都会认真对待。
薛暮云当然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所以才放心的把夏篱交给她照顾,这样一来自己也便于去探视。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薛暮云想要了解的还很多,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她会以那么奇特的方式从天而降?最让薛暮云困惑的是:她肩上的刺青怎么竟和自己肩头上的胎记图案完全相合?
那天在山上醒来,当薛暮云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温香暖玉的一个美女,薛大少不禁一阵慌乱,虽然他向来都是个冷静的人,可,任谁被老天放倒了之后再醒来,怀中忽然多出个女人也会感到惊异。
薛暮云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把女子轻轻的移开,虽然自己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当时那女子的身体却脆弱的很,虽然仍处于昏迷之中,却在疼痛的刺激下开始喃喃自语,“暮云,暮云......我来了......暮云......”
猛然听见这个奇怪的女人竟然在叫自己的名字,薛暮云的手停住了,女子的头正好伏在他的胸口,而他俩现在的姿势就像无比亲密的情侣相拥在一起,他强撑起头愣愣的看着这女子,很清秀,虽然发丝散乱,面容憔悴,但仍称的上是倾城姿容,不过这容颜虽美,自己却绝对不曾见过。
薛暮云停了片刻,见那个女子似乎昏迷了不再开言,便继续努力把这女子从身上挪开,与其说是挪开那女子,倒不如说,是他把自己从女子身下挤出,只怕再伤到那女子。
等薛暮云终于把自己的身体解放出来,在这女子的身边坐下时,才真正仔细的看清了对方。这女子身上的穿着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姑且也叫长裙吧,却是袒露着肩膀,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肩膀之上,样子虽怪,却是很好看,白生生的胳膊,皮肤细致光滑。
往下看去,乖乖不得了。
薛暮云不禁瞪大了眼睛,裙摆下露出的腿上穿的就是裤子吗?怎么跟皮肤的颜色一样,而且紧紧的贴合着腿的曲线,要不是上面挂破的几个小洞上有血迹,还真难分辨。好在薛大公子虽没见过满街飞大腿的世面,却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甚守礼法。
薛暮云发现女子腿上的血迹之后,迅速的回过神来,赶忙审视女子身上还有何处有伤,这才发现女子的肩头有一大片血迹。看到那片血迹,薛暮云急忙撕下雪白长衫的下摆将女子肩膀的血迹轻轻的擦拭,血迹渐渐变得浅淡,可是他的胸口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几乎心神不守。
女子肩膀的伤口并不严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刮伤,只是流血时间长了,才会留下大片的血迹,现在伤口已经凝固,让薛暮云感到震惊的,却是女子肩头血迹掩盖下的刺青,那是半块古朴的玉璧,上面的花纹很奇特,连环相接,又舒展流畅,说不上有什么意义但却透着一种宗教式的神秘。
本来一个刺于肩头的图案是不至于让薛暮云惊诧成这样的,尽管它是纹在一个昏迷的美女肩头,而且以薛暮云的定力,就算是纹在大腿上也不会让他这样震惊。他惊诧的是那个图案,竟与自己肩头那块胎记完全相合,如果两个人的肩头相抵,就是一个完整的玉璧图案。
从小,薛暮云就见惯了自己的胎记,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能把自己的头扭转180度仔细的看,而是因为一出生,肩膀上就带着这样奇怪的花纹,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越来越清晰,仿佛不是先天带来的,而是后天纹刺上去一般,父亲觉得很不可思议,便将胎记的图案临摹了下来,并嘱咐薛暮云不可对外人言。
父母去世后,关于胎记,除了薛暮云自己,就连小欢都不知道,可是此刻,在这女子的肩头竟然出现了另一半,简直太诡异了。似乎冥冥中自己和这女人被打上了同样的烙印,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会因为她的出现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薛暮云就是再天纵奇才也无法想出个头绪,所以才会安排妹妹小欢来亲自照顾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子。
虽然薛暮云满脑子都是疑问,但现在却不是想答案的时候,因为眼前有更紧要的事情,家族禁地“静园”竟然被人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