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做惯了农活的汉子,一身力气是极大的,虽然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虚弱,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力气。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几位对他们做下的事情太过恶毒,可怕,他们满心恨意,只想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邵南初闻言微微点头:“那就别耽搁了,赶紧下山吧,一会儿该下雨了。”
“好,这就走。”几人纷纷应了。
随后,邵南初和白秋落领着几人往山下走。
几个汉子说能将那些绑匪扛着其实有些托大了。
他们本来就因为生病身子虚,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所以,几个人是被拖着下山的。
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满是石头和沙子,几个绑匪被拖在地上走,粗鲁得仿佛对待柴火那般,不过走了一小段,那些绑匪的后脚跟就被沙石给磨烂了,鲜血淋漓,一个个哭爹喊娘的醒了。
邵南初见状,又出手点了几人的穴道。
当然,这次出手有些迟了,因为其中有个人已经咬破了嘴里的毒药,死了。
死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像是首领一样的。
邵南初面色微沉。
也是他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人的嘴里还有毒药。
看来事情远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这几人明显是死士!
邵南初心里有事,所以显得越发的沉默了起来。
天果然按照邵南初所说的那般,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而这个时候,他们刚刚走过山路上那段最难走的路,离山底还有一半的路程。
雨下得不大,这山上也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所以一行人也没耽搁,继续往山脚下走。
黎村里,张敢言等人再度聚在了一起,各自汇报自己询问之后的情况。
果然,所有病症加重的病人家里这两天都是挑了水的,而没有加重的人则用的还是至少五天以前存下来的水。
也就是说,白秋落的话是对的。
黎村的水源出了问题。
一时间,所有大夫都沉默了,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本来查出了疫症二次爆发的原因是好事!
可当这个原因是水源的时候,好事儿也就变成了坏事儿了。
毕竟人的生活是离不开水源的,吃喝拉撒都要用水,没有水,他们要怎么过?
如今黎村还在封村,没有水就不能吃喝,靠着存下来的干净水,撑不过两天。
毕竟这边的村民,早就已经没有干净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病人病情加重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张大夫,这可怎么办才好?”
“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都要用水,吃喝要用水,煎药也要用水,没有水可怎么成?”
一个个大夫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面色都是紧绷的,眼底全是惊慌。
“水源有问题是白秋落发现的,可是,大家都没有发现,她却发现了,不是应该由她来解决吗?”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是何辽鸥。
何辽鸥被众人盯着,心里也有些怂,强忍着情绪道:“我没说错啊,是白大夫发现了水源有问题,那她就肯定知道了什么,有办法解决,又或者,水源问题本来就是她弄的!”
“何大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张敢言闻言顿时怒斥。
张敢言毕竟是所有大夫的领头者,发怒的时候,还是让何辽鸥有些犯怂的,缩了缩脖子,有些惊惧。
但是到底不甘心,嘟哝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她来走一圈就发现了?”
何辽鸥对白秋落一直都是敌视的状态,这次白秋落又发现了疫症二次爆发的原因,他更是嫉妒得不行,自然是想尽法子要将白秋落给踩下去了。
不得不说,人都是自私的,在惶恐无助的情况下,总要找点心里寄托,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所以还真有脑残附和了何辽鸥的话。
“何大夫说的也不无道理啊,这白大夫确实有些诡异。”
“可不就是,她来转一圈就发现了水有问题,咱们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一个发现的?”
“这样一说好像是真的有问题啊。”
何辽鸥第一次看到有人附和他的话,顿时激动了,大声道:“就是这样,这白秋落就是邪性得很,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跑出来学医,这成天和男人接触,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这话何辽鸥很早就想说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了,可不要说个痛快么!
“够了。”张敢言听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得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