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翾吃惊地看着魏翊。
魏翊忙不迭地点头,“可不就是你吗?从身形,模样,到说话的口音,你与我是最像的了,傅家人定然看不出来。”
魏翾皱起眉头,“姐姐敢是胡说呢,那到了洞房花烛夜之时,傅家公子一掀盖头,发现人不对,这事还是要闹起来,不成,不成的。”
杨氏被魏翊这么一说,反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依母亲看,翊儿的这个法子倒也使得。”
魏翾愕然看着杨氏,“母亲?连您也是这么个意思?”
杨氏握住魏翾的手,“你听母亲说,这成亲可是一桩复杂的事,更何况傅家人这般急着娶媳妇,更是仓促,新嫁娘这边是我来准备,如今是在洛阳,又非江宁,没有你父亲那根木头搅和,怎么说不是由着为娘吗?便可以推说新娘子身上不好,洞房不得,将洞房花烛夜且绕开了,等三日后回门,再想办法,这洞房花烛夜,你别让傅家三少爷掀盖头,不就没事了吗?”
魏翾心里有些烦躁,“你们两个一心认定傅家公子死定了,便只想着如何自己脱得这个牢笼去,却也不想想傅家人是如何的焚心着急,也忒自私些了,若是傅家三少爷偏巧那一日好了,你们却让我怎么办?”
杨氏抿抿唇,一时也没了语言。
魏翊撅嘴道:“若他好了,你们便去做正头夫妻,我也不妨碍你们,依我看,他就是好不了的多。”
魏翾咬牙,“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也无甚好怕的了,只是若让人看了魏家人的笑话,我倒要瞧瞧你们怎么下台,至于我,左不过绞了头发去做姑子!”说完,便径直回了卧房,任由那娘俩接着去算计。
老太太说打发宝雀和雪晴来帮着缝制嫁衣,果然翌日便送了一对丫鬟来,那两个丫鬟无论是待人处事,还是做活计,都是一把好手,看着便是机灵而不好糊弄的,魏翊便呆在暖阁里不起身,只打发魏翾出去。
这姊妹两个生得六分相似,不熟识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魏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气者,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知道父母更喜欢贴心爱娇的魏翊,平日里也倒罢了,如今这个时候,母亲还是偏向魏翊,也不想想到了那一日自己这个小女儿该如何应对那样的场合;好笑者,这母女两个想了这么个刁钻法子就想为难傅家人,傅家屹立百年不倒,虽说是赖了祖上的荫封,但子孙后辈也不乏能人,尤其那位老太太,人精一般,绝不是好欺辱的,她也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思,倒要看看此事如何收场!
想到这里,她倒也不着紧了,每日跟着宝雀、雪晴缝制嫁衣,倒学了不少北地的针法,与南方水乡的刺绣法子殊为不同。宝雀、雪晴见不到‘二小姐’,自以为每日见的都是大小姐,见这‘大小姐’认认真真绣嫁衣,回去给老太太、二夫人禀报时,便说大小姐是真心嫁自家三少爷。
二夫人听地心里直打鼓,“老太太,您瞧着这里边儿?那杨氏不会弄鬼吧?”
老太太一边看着水晶鱼缸里的小鱼儿,一边道:“你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