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视频。”他有些惋惜。
“……”贝芷意瞪他。
和安揉她的头发,被瞪得心情舒畅。
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有了可以耍流氓的对象,怀里的女人,身上每一寸都是他的,长长久久的都是他的。
他的世界,被这个小女人塞得很满,满到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健身房里的时间只能待多久,健身器材要用什么量级都被她用条条框框记录了下来,然后盯着他认认真真的执行。
在这个地球上,他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
他终于,有了挚爱。
***
他们这一次,并没有真的分开一个星期。
贝芷意在和安走的第二天就急匆匆的改签了机票,还买了几袋子糖炒栗子先堵住了布莱德的嘴。
和安又瞒着她。
她知道基地里依坦已经离开了,隔壁离岛有一群珍惜鸟类迁徙,他一个星期前就已经离开了基地。
但是她没想到连维克多都走了。
黛西爷爷的那个化工产污染引来了很多环保专家,维克多作为植物学专家,也在受邀请之列,所以在和安去美国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基地。
和安是一个人在基地。
要不是今天她找依坦要大青鲨的视频,她真的要一个星期以后才会知道,和安为了不要让她来回奔波,他可能会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做完所有的前期工作。
在她面前放松了软弱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领域,这个男人仍然十分欠揍的喜欢自作主张。
她现在只能庆幸离岛那边的网络不通,和安和她的沟通仍然得通过那个死贵的卫星电话,她用糖炒栗子贿赂了布莱德,和安相信了他们公司一整个下午都需要开会,她能顺顺利利的坐飞机飞到吉隆坡转机。
她其实有些感慨。
五个月前,她在这个陌生国度吞吐量巨大的国际机场里茫然过,那时候她编了一个以为父母不可能会知道的谎言,用完了她全身的叛逆细胞,只为了当初志愿者招募网站上的那张清澈见底的海水照片。
五个月后,她又编了一个谎言,这一次,她很有长进的叫上了帮手,在该同和安晚安的时候,在机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语气平常的和往常一样。
她甚至研究了航班,让吉隆坡飞往兰卡威的那三个小时时间正好卡在和安睡觉的时间。
五个月时间,她不但收获了爱情,还学会了撒谎。
她一个人在飞机上有些兴奋。
她好像,真的被和安带坏了。
***
和安很忙。
海水空调已经开始在做管道,要在几百米深的海底铺设水管,需要非常专业的潜水员和设备,他这样拿休闲执照的,只能负责统筹。
志愿者基地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住人,东南亚的房子窗户多,一个星期没住人的地方光打扫芭蕉叶子就用了他小半天的时间。
他被贝芷意设定好时间的手机已经叫了好几次了,他倒是记得差不多应该是早饭中饭晚饭的时间,但是第一次叫的时候他正在搬运芭蕉叶子,第二次第三次,他都还在海上。
可能是这几天被贝芷意娇惯坏了,早上被芭蕉叶划破的几个地方红肿一直没消,他晚上回到基地和贝芷意打完电话在大厅里就直接睡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他应该有点发烧。
他起身想要给自己到库房里拿点消炎药,可那些潜水员很快的就又找上来了,他揉揉眉心,扛着几个设备就出了门。
岛上会英文的人太少了,他还得负责翻译。
一个早上下来,他在喝水和习惯性按掉手机里的闹钟的时候,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没吃东西了。
他在快艇的驾驶舱里找了半天,找到一包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面包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灌了半瓶水。
总算,按照贝芷意的时间表吃了一顿午饭。
他自我安慰,又揉了揉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
他很累。
全身骨关节都在痛。
真是挺奇怪的,他自嘲的笑。
以前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结果被贝芷意娇惯着养了一个星期,他居然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他又塞了一口味道很怪异的面包,把剩下的水喝完。
幸好只要一个星期。
他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