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点头:“不仅没头发,还没魂。”
阿飘把唐晓喊到那里就看见了那具尸体,一般人死之后,魂魄就会被阴差勾走,但像这种横死的,肯定会有怨气,那个时候就会出现阴差押解魂魄停留在尸身旁的现象,然而唐晓却什么都没看见,当场试探过之后,果真如此。
那就是一具无魂尸。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的魂魄去哪儿了?
对于人而言,人死了,魂魄就没了,而如果是活人没了魂魄,基本状态就是植物人了。
“说到魂魄,你的魂魄去哪儿了?”人有三魂七魄,倪思阳身上却只有一魂一魄,按照道理说,这种残缺不全的魂魄是支撑不起一个正常人的,就算不是植物人,那也应该虚弱到见不得光,哪会像他这样活蹦乱跳的。
倪思阳显然并不想回答唐晓这个问题,他还在纠结那具无魂尸的问题。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倪思阳问唐晓。
唐晓无奈摊手:“这我哪知道,问那个杜警官来着,人也不会告诉我呀。不过我看那尸体不像是刚死的样子,可能有一两天了吧。”
死了之后被丢弃在废弃工厂外的草堆里,那地方白天都无人问津,是个抛尸的好地点。
“一两天……”倪思阳眉头微蹙,伸手推算了下日子,然后神情越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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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边,杜警官杜峤下班回家,在玄关处打开壁灯,他一人独居,有个空姐女朋友,偶尔会过来,但显然今天不在,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杜峤从冰箱拿了一罐冰镇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把衣服脱在客厅后进浴室洗澡去。
浴室里水声回响,杜峤刚打上沐浴露,连头发一起洗,浴帘就无风自动,杜峤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以为帘子被热气掀开了,可洗着洗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明明淋在身上的是热水,他却越洗越冷,冷到后来都有点打哆嗦了。
杜峤这才把热水器关掉,用手抹了一把脸回头看,浴室里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通风都没开,那怎么越洗越冷呢?杜峤疑惑着,伸手从外面拿了一条浴巾裹在下腹处,到浴室镜子前梳头刮胡子。
然后刮着刮着,情况又不对了,跟洗澡的时候一样,身上越来越冷,背后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可回头看,背后又什么都没有。
杜峤被这情况弄得心里有点发毛,没由来响起那个年轻主任的话,她好像给了自己一张什么符,那符在他裤子口袋里,当时拿了之后本来想扔了的,后来什么事耽搁就忘记了,随手揣在裤兜里。
莫名其妙的,杜峤就想去把那符拿过来,算是心理安慰一下,毕竟小时候家里人都说他身子阴,容易招阴邪,这也是他为什么执意报考警校的原因,因为警察够阳刚,总能镇住阴邪吧。
想到就做,杜峤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胡子泡沫还在,用毛巾擦了擦手,就到客厅去,从脏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黄符纸,塞到腰间的浴巾里,然后回到浴室,继续刮胡子。
开始情况照旧,既没有凉意也没有风,很正常,可大约过了两分钟,背后凉意来袭,以他可以明显感觉到的速度贴了上来,杜峤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然后眼睛蓦然一瞪,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因为镜子里的他背后竟然攀了个东西,一个脸色惨白,翻着白眼,吐着红舌,一双惨白的鬼手从他后背探向他的胸前,那东西还在他背后磨蹭着……
手里的刮胡刀掉在大理石面的浴台上,他背后的鬼听见声音也忽然抬头,跟镜子里的杜峤对上一眼,然后那鬼就跟不好意思似的笑了,对杜峤咧开了她那吐着红舌的嘴,杜峤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嘿嘿,发现啦。”
吊死鬼阿飘遗憾的从杜峤背后离开,杜峤顿时感觉周身冰寒被驱散,他艰难的转过身,双手撑在浴台上,战战兢兢:“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所以然,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问。
你是什么人?这明显不是人。
你是鬼?很明显是鬼。
你想干什么?鬼能干什么?
“帅哥,你太帅了。我,我生前没有男朋友,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吊死鬼阿飘的故作扭捏之态吓得杜峤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还没来得及拒绝,阿飘就恶鬼扑食般往自己扑过来,杜峤惨叫一声,两条胳膊抬起挡在面前做最后挣扎,可能太激动了,腰间的浴巾应声而落,一道黄符从腰间掉在地上。杜峤像是垂死之人抓到根浮木,飞快蹲下捡起浴巾遮住关键部位的同时,也把黄符捡起来,紧紧捏着挡在自己面前。
黄符射出一道金光,把扑向他的阿飘直接震慑出去,杜峤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阿飘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
“我还会回来的。”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钢锯划玻璃的声音,让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良久之后,都没有丝毫声音。杜峤试探的把脑袋探出浴室,黄符举在面前,生怕那东西突然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