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岚宝。”
“嗯。”纪岚莫名的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
“岚宝。”乔毅低沉慵懒的声线一如既往好听，只是染上了一许莫名的情绪。
“你想和我说什么？”纪岚直接问，打断了他还想继续循环下去的可能性。
“岚宝，你害怕吗？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觉得很无助，很绝望？”乔毅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似乎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就力道太大了，弄碎了。
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呼吸全部都吐在了她的耳边，轻轻浅浅的。
好听的嗓音低低的问，“对不起，我当时没能在你的身边，岚宝，我对不起。”
就像岚宝之前说的那样，自从她在自己的身边之后，他似乎不断的让她陷入各种各样的危险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纪岚听得心都揪起来了，双手搭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我没关系的，真的，你或许不知道，我以前身体很差，疼痛难忍的时候也注射过这些，只是份量没有这一次多而已，所以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当时她真的是害怕极了，就像他说的那样，觉得心里又无助，又绝望。
没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呼救，没有人能够阻止那一切。
尤其是乔煜本来的意图，还不仅仅只是要往她的身体里注射海洛因……
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确实很绝望！
绝望到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自杀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即使戒掉的过程会很难熬。
但是她相信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再难，她也一定能够撑过去的！
乔毅知道她是不想自己为了她的事情感到自责，而这么说。
心里对她的心疼也就更多了。
右脸在她的头发上摩挲着，微闭了闭眼，深深地嗅了嗅洗发水香味。
“对不起。”
纪岚一怔。
她知道他和自己道歉是因为乔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更知道他心里现在对自己有多愧疚。
但是从一开始她就并不觉得这件事是他的过错，也并不觉得他应该对自己所受的伤害，感到抱歉。
比起她被注射，比起被乔煜折磨。
她更不想看到一向张扬肆意的他，脸上挂满了对自己的愧疚，因为那样，她会心疼……
纪岚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歪着头，清楚无辜的大眼睛对他道，“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莫名其妙的就冲了进来吗？”
乔毅眸子中的愧疚与心疼，她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他依然还是重复道，“对不起，岚宝。”
纪岚抿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打趣道，“到底是我在害怕还是你在害怕？听你这声音，我都错以为是你被注射了。”
本来她说这句话就是为了缓解一下这紧张又沉重的气氛。
但是却不想，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乔毅眼中的黯然就更是明显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头发，轻声道，郑重其事道，“是啊，我在害怕，岚宝，你知道我刚才知道乔煜今天去学校找了你的时候，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整个心脏的心跳都似乎停止了，上次在大宅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我多害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忽然顿了下，手渐渐滑到了她的手腕上，一把抓住。
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心口，让纪岚感受他的心跳。
“岚宝，以前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心跳又是为了什么？对于这个世界，那个家，甚至是老乔，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我这颗心如今只为你一个人跳。”
纪岚情动，脸上一热，明明就因为他的话脸红的不行，但他的眸子深邃的将她吸了进去，目光再也移不开，“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你到底是有多对不起我？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说过了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那个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乔毅敛了敛眸子中的心疼，双手滑到她的脖子处，长长的头发被他按的贴在脖子上。
纪岚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只是定定的注视着他。
乔毅望着她，脸上是少有的认真，“岚宝，我那么想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我那么想要保护你，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最后往往让你受伤的都是因为我，或许你说得对，我只能给你带来伤害，你在我的身边，我除了给你带来难过，伤痛，其他的都没能给你。”
纪岚摇头，心顿时慌了，她有多害怕乔毅会说出要她离开他这类的话。
甚至这种害怕的感觉胜过上午被乔煜注射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从里到外，都是冰冷冷的。
心里更是没有半点温度。
连忙伸手，手指点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乔毅先是怔了下，随后伸手想要把她的手指拿下来。
纪岚眼睛酸痛的眼泪簌簌，但却依然固执的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封住他想要还没说完的话。
一本正经道，“乔毅，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的心并不大，甚至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除了我在意的那个人，其他人即使对我再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那也是枉然。”
“以前我喜欢凌晗是事实，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比起凌晗那个人，我发现我似乎从一开始居然更喜欢他的声音。”
“但是，现在的我心里眼里都没有他，只有你。”
乔毅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涟漪，亮的让人不可忽视。
俯视着她的目光更是一点点的柔和，似乎恨不得把她腻在自己温柔如水的眸子中，嘴角更是扬起了一抹明显的弧度。
看那模样似乎是上瘾了，听得津津有味。
含着泪微笑道，“乔毅，不管有没有受伤，不管我受伤是不是因为你，但是我都绝不会离开你，上次可涵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在我们的身上。”
“因为我喜欢你。”
乔毅眸子一动，眼中满满当当的全是炙热如火的情意。
双手捧着她的脸，两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覆在她的耳朵上，额头点着纪岚的额头。
嘴角一勾道，“岚宝，你刚才说你喜欢谁，我好像没太听清楚，你再重新说一遍。”
纪岚脑子懵了下，但是却还是很乖巧的重复道，“我说我喜欢你。”
乔毅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勾，但也仅仅只是一会，然后又立马敛了下去，又道，“还是没听清楚，你说喜欢谁？”
纪岚抿唇，她要是再听不出来他是故意这样的，才奇怪了。
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但又不好笑得太放肆，只好半抿着，半扬着。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乔毅。”
“纪岚喜欢乔毅，纪岚喜欢乔毅，听到了吗？”
乔毅狭长的丹凤眼微扬，抿了抿嘴，促狭道，“我又不是听不见，你需要说这么多遍吗？就是再喜欢我，也用不着这么急迫吧？”
纪岚白皙的脸颊一红。
这人，总是这样！
让人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却偏生就是没办法生气，恼他！
红着脸颊的望着他，眸子中的期待毫不掩饰，“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表达些什么？”
乔毅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耳垂上摩挲着，“你希望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