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好像在忍着说话的欲望,试探着问道:“像我这种手表,真的能卖出去吗?”
“能是能。不过老款了,价格低了。”付雅媛摇摇头道,“当年她都拿到我这儿了,不知哪根筋抽了,又拿走了。那会卖个二十几万没问题,放到现在,十个都上不去咯。”
“谁?”我问道。
“你姐姐啊。这表不是她给你的吗?”付雅媛惊讶地问道。
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面上却强做淡定:“是,我懵了。你眼力真好,一下就认出来了。”
“怎么不认识啊。”付雅媛笑道,“一般的山茶花表,里面是K金的图案,这个是定制的,在三朵花中间各镶了一颗蓝宝石。和她的名字衬嘛。”付雅媛不觉说了一大堆。
我却愣住了,蓝宝石,和姐姐的名字衬?衬在哪?我忍不住问道:“谁给她定的?为什么会和她名字衬?”
付雅媛的表情此刻变得有些失措,看着我尴尬笑笑:“我哪知道谁给她定的。只是当时她拿来时我见过,也没问那么细。名字嘛,可怡,蓝色,很衬。”
付雅媛这通解释让我很难信服,但看来姐姐一定是让她保密了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么欲言又止。我没有追问。她换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来是要问什么?”
“哦。”我回了神,“我想问问,姐姐前几天是不是找过你?”
“嗯。是,怎么了?”付雅媛答得勉强,疑惑地看着我。
“她找你做什么?”我问道,“我很担心她出危险,如果你和她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啊,”付雅媛的声音延长了,似乎在琢磨着措辞,半晌才道,“也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聊聊天叙叙旧。”接着好奇地问着我,“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摇头,“她什么都一个人扛着。”
付雅媛想了想道:“她倒是这个性子。不过真的没问什么,就是聊天——”
她的话没说完,门口阴阴想起一声冷笑:“呵呵,现在说瞎话都不打草稿了?”
我背对着门,但站在我对面的付雅媛的脸却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哆嗦着道:“邹,邹总。”
我一个激灵,扭头看去,一身不起眼休闲装的邹士钊正缓缓走了进来,声音阴阴的像从地下钻出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们一个个的,现在可都长了心眼儿了。”
“瞧邹总的话说的。”付雅媛很快回复了八面玲珑,冲着邹士钊走了过去,媚笑道:“邹总这是哪里话。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了?先坐下喝杯茶。”说着就要去张罗。
邹士钊一摆手:“不用了。我今天来这里,是找辛老师的。”说完玩味地看着我,冷笑道,“你可真难找啊。不知道是我本事不够,还是陆曾翰的能耐太大,你那地方铜墙铁壁的,我想找你太不容易了。只能蹲守着等。就冲我这份耐心,辛老师也得帮帮我。”
我双手紧紧握着,邹士钊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难道有转圜了?我不是很清楚,只能用沉默消极抵抗着。
付雅媛打着圆场:“邹总就会开玩笑,您还能有让人帮忙的事?我这小地方虽小,但是喝茶聊天倒是个僻静的地方,我这就让外面那个新手下班,咱们——”自从姐姐找过她之后,她到不再找我的茬了,也不再那么发嗲敌意了。
她的话没说完,已经被邹士钊瞪着眼睛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邹士钊淡淡道:“你现在也会插嘴了?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邹士钊轻飘飘一句话,让付雅媛立马噤声。我不禁紧张地看着邹士钊:“邹总找我,有什么事?”
邹士钊紧紧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微笑道:“听说你的姐姐在到处打听我,巧了,我也一直想找她,既然这样,不如你做个中间人,牵引牵引吧。”
我还没说什么,付雅媛忍不住又插嘴道:“我刚才和辛老师聊过了,她姐姐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你知道?”邹士钊玩味地看着她,“听说,她姐姐前几天还找你打听我了?你倒是怎么说的呀?”
“我——”付雅媛的脸色刷白,再不敢多言什么,只是担忧地看着我。
“行了,我以后再找你算账。”邹士钊看着付雅媛给了一个警示的目光,转看向我,“走吧,辛老师,咱们去找找你姐姐。我可找了她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