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颜一愣。
濮阳元老笑着又道:“想来那个小倌一定是有着过人的本是,不然你又为何要冒险带着一个麻烦在自己的身边?”
武青颜没想到,濮阳元老竟然一针见血的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果然当官数十年的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如今她的想法被揭穿了,她要如何自圆其说?不料还没等她想好接下去的说辞,便是听濮阳元老又开了口:“从明儿开始你便是名正言顺的二皇子妃了,爹爹知道你一直在外面漂泊,已经形成了敏感多疑的性子,以后
你身份高了,来巴结你的人多了,想要害你的也自然也不能少了,你能想到拉拢可信的人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爹不能一直在你的身边。”
这话,武青颜是万万想不到的,濮阳元老这一番的说辞,有辛酸,有无奈,有欣慰,有许许多多连她都品出的味道。濮阳元老慢慢直起了伸手,慈父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发窝:“我的秀秀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爹原本还在想宫里的尔虞我诈适不适合你,现在看来,倒是爹多心了,放心
吧,这件事情交给爹,爹保证明儿一早就把人给你送过来。”
说实话,这一刻的武青颜是感动的,因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原本不该属于她的父爱,这种感觉是武振刚从来都没有给过她的。
明明同样都是父亲,但这其中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濮阳元老朝着门口走去,可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秀秀,爹爹保证把人给你带来,但你也要保证爹爹,千万别再做错事情,皇宫之中耳目众多,就算
二皇子能容忍,并不见得其他人不会揭发,总是有许多的人看不得别人的好。”
武青颜愣愣的听着这番说辞,饶是此刻濮阳元老是被对着她的,她也能想象到他在说这话时候的尴尬。
其实她自己也挺尴尬的,好像是临出嫁前,被自己爸教导以后要如何跟老公相处似的。
“奴婢给二皇子请安。”
就在武青颜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濮阳元老这个很是闹心的问题时,门外响起了宫女的声音,听这意思好像是长孙子儒回来了。
濮阳元老仅仅是一瞬,神色便是恢复了自如,不再等武青颜的回答,迈步出了门口。
武青颜松了口气,好在长孙子儒回来的及时,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要命的问题。
“看样子濮阳元老是问了你很尴尬的问题。”
长孙子儒走了进来,看着武青颜还没有缓和过来的脸色,轻轻地笑了:“其实你应该实话实说的才是。”
武青颜一愣,不明白:“实话实说什么?”
长孙子儒脱掉外面的貂裘,举起茶杯坐在了软榻上:“说若是你怀了孩子,保证不会是那个小倌的,如此一来濮阳元老一定就放心了。”
武青颜刚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本是想压压尴尬,不想经由他这么一说,满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长孙子儒似乎是早有防备,身子及时闪躲,避免遭殃。
武青颜擦了擦下巴:“你竟然偷听我和濮阳元老的谈话?”
长孙子儒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如此及时的进来为你开脱?”
武青颜竟无言以对……
长孙子儒似乎没看见她怒瞪着自己的眼神,拢了拢袖子又道:“你让双喜今儿晚上给你准备一套干净的被褥,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枕头最好也准备出来。”
“做什么?”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二皇子妃了,若是再住在其他的屋子里,难免会惹人嫌疑,而你我的身份又如此的尴尬,所以只能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榻。”
武青颜倒是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正想夸他几句想的周到,却忽然觉得不对。
“你的意思是我睡榻?”
“不然呢?”长孙子儒笑的施施然,“榻的长短和宽窄刚刚好能容得下你,当然,若是真有足够我躺下的榻,你也可以去睡床。”武青颜:“……”虽然她觉得这话说得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