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皇上也太昏庸了吧。”
“对啊,这下西北的那些灾民可是惨了!”
议论声立刻大了起来,李常这半真半假的几句话,算是彻底引发了茶楼里大部分人对墨月的不满。
“夫君……”夏婉婉有些担心地看着墨月。
她算是看出来了,墨月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故意在这个关头选择微服出巡的。
不然他不会听到这些话不但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还一直脸带笑意。
“无防,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墨月抿了一口茶,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祸国殃民啊,这种皇后理当处死!”
之前不管听了多少难听的话,墨月都视若无闻,直到听到这一句,他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将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这声音不小,自然就引起了一直关注着茶楼里情况的李常。
“怎么,这位兄台有话要讲?”
“自然!”这回换做是夏婉婉按住了墨月的手,张口应道。
李常不满,斥道:“我在与你夫君说话,你一介妇人掺和什么!”
“怎么,只准你们妄议朝政,不准我多说几句,这是何道理?”
夏婉婉挑眉,差点忘了她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利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你!”李常瞪着夏婉婉,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夏婉婉更狠地瞪了回去,“我什么?皇上若是做错了事,自有谏臣上表,轮得到你在这里多嘴多舌。还是你觉得你比文武百官,比皇上更加厉害,更能明辨是非?”
李常噎了一下,立刻不屑道:“果然是女人,这般没有见识,说什么谏臣百官,皇上一个不高兴一句话不就都全斩了,他们哪里敢违背皇上的意思!”
夏婉婉冷笑,“皇上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嗜杀,第一个肯定先摘了你的脑袋!”
“你你你!”
李常指着夏婉婉说不出话来,反被夏婉婉狠狠一巴掌给打开了。
而且在打开他的手的时候,夏婉婉还故意在手上包了一层锦帕,然后万分嫌恶地将那一条锦帕丢到了一旁。
“夏冬。”
夏婉婉朝夏冬伸手,夏冬立刻会意,抽出一条锦帕就要放到她的手上。
不过在她之前,一条明黄色的手帕却先一步被放到了夏婉婉的手里,是墨月。
他看着夏婉婉,目光温柔而又复杂。
他原以为,夏婉婉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却不想竟是为了他。
夏婉婉冲他笑了笑,给了他一个俏皮的眼神后,就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继续怒怼李常。
“还说我见识浅薄,我见识就是再浅薄也知道,你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仗的还不是皇上仁慈英明。你这种行为放在前朝可是要被连坐三族的。”
“怎么,我身为大墨朝的子民,连说句话都不可以了吗!”李常气急败坏地说道。
夏婉婉点头,“当然可以,所以啊,你要庆幸皇上没有那么残暴。”
瞥了李常一眼,夏婉婉学着墨月平时吓唬她的样子,也冷了脸。
“况且,皇上是不是一个好皇帝我暂且不论,但我至少肯定你不是一个好人!”
“此话怎讲?”有人好奇地插嘴问道。
夏婉婉和李常的对峙已然引起了茶楼里的人的注意。
那些人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的同时,也觉得她怒怼李常的画面相当有意思,不知不觉就把她的话给听了进去。
见有人插话,夏婉婉撇下了李常,看向了问话的那个人。
事实上,夏婉婉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有人能够接她的话。
毕竟李常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派来蛊惑人心的,就是说服了他也是无用。
但这些民众可就不同了,一旦让他们明白了真相,就算再有人来煽动,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夏婉婉放下了刚才的强势,声音温和了几分,眼睛却直视着刚刚那个问话的人。
“好,那我问你,周边小国一直战乱不断,为何只有我大墨朝的子民安稳无忧,不受战乱之苦?”
“这……”
那人呐呐不答话。
“如今徭役可还重?可有苛捐杂税?皇上可有奢靡无度,民不聊生?”夏婉婉又问。
“……”
这下,连周围的人都安静了。
看着他们这样,夏婉婉心中宽慰,他们虽然容易被人愚弄,但心地却大多都是良善。
“纵使西北大旱,那也是天灾,并非人祸,更和皇上无关。更何况,陛下是先派人赈灾,然后才着人调查南水北调可否具体实行。如今那钱粮可都已经到半路上了,你们倒是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