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和楚儿早就知道,为何不禀报为父?”
慕容齐深吸了几口气道:“当时这些都只是推断,并无确实的证据。况且她……毕竟是孩儿的母亲,对孩儿有生养之恩。”
“为何现在又说了?”
“孩儿半月之前在街上偶然看到宫嬷嬷去了一个小院,心中怀疑,便派人夜探,得知里面住了一个神秘女人。孩儿想起小时候曾不经意闯入外祖……陆家后院禁地,在那遇到过一个女人,联想之下,觉得事有蹊跷,世子不在京中,孩儿几经思虑便让刘氏去告知世子妃。”
“不想,世子妃早就派了暗卫查探此事。这时孩儿夫妻才得知,世子妃在刘氏生辰那日被人暗算,险些失掉了腹中的胎儿。世子领兵在前线御敌,有人却想趁此机会加害他的子嗣,其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孩儿悲愤之余,决定协助世子妃收集证物。”
“孩儿对母亲说想让刘氏快些诞生下麟儿,将药方骗了过来,交予世子妃。世子妃却说此事应由孩儿自己亲口告知父王为妥。并让孩儿待她事成之后,再与父王道出实情。因此孩儿今日特来向父王请罪!”
“另外,孩儿此次升任都察院佥都御史一职乃母亲求了慕容昭媛所得。当时怕坏了世子妃的大事,孩儿便顺从了母亲的意思前去上任。如今,大事已了,孩儿明日便去辞了这官,之后全由父王发落!”
慕容齐说罢,仿佛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再次跪伏于地。
“你,先退下吧。”慕容靖忠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让慕容齐不自禁地抬起头,呆愣愣地望着自己一向严厉的父亲。
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唤了声“父王”。
慕容靖忠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慕容齐磕了个头,起身退出书房。
看着儿子消瘦却透着坚定的背影,慕容靖忠不免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个孩子从小就在自己身边,他没有慕容楚聪明,却也不似他那般沉冷。赢弱中总是带着一股韧劲儿,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因为身子弱而不能习武,便一心研习学问,资质虽然平平,却也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取了进士,入仕为官。
对于自己的儿子,慕容靖忠始终未替他们谋划过什么。慕容楚如今的高位就是靠自己的战功而来。
慕容齐也是同样,自己考取了功名,从小官做起,这些年来也算是兢兢业业,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都察院佥都御史一职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其中关窍慕容靖忠自然清楚。对此他虽不喜,但念在陆氏也是一心为了儿子的前程,慕容齐又非不能胜任,也就没有追究此事。
却不想慕容齐今日居然说出了要辞官的话来,再加上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让慕容靖忠不由得不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只是不知这些话是真心而言,还是从权之意。
正在思虑之间,门外下人通禀:“王爷,世子妃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