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丁黑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喝茶吗?”丁黑脸随口问道。张德民摇了摇头。
“丁书记,找我是为了吊桥事故?”张德民问道。
“吊桥?”张德民的话让丁黑脸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哦,吊桥事故等县医院那几个孩子出来了,乡政府那边会拿出处理意见的。”丁黑脸边说边坐了下来,“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你的事。”
“我的事?”张德民皱了皱眉。
“小张啊,来西葫芦乡多久了?”等到张德民坐下后,丁黑脸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后说道。
“快两月吧!”眼前这位黑脸书记给张德民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当然就谈不上尊重,所以张德民回答也很随便。
“嗯。”丁黑脸估计没注意到张德民的表情,或者根本就不在意,他点了点头,“小张,咱们长话短说……”丁黑脸边说边挪了一下椅子,让身子靠着办公桌,“前段时间,乡党委调取了你的档案,当然了,也不单单是你一个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是我们乡党委一贯的宗旨……”丁黑脸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经过我们综合评判,准备调你到乡里工作,今儿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到乡里?”张德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疑惑地看着丁黑脸。
“怎么,不乐意啊?呵呵。”丁黑脸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笑道,“刚才我说了,只要是人才,我们乡党委就不会埋没的,再说这也是经过乡党委慎重研究决定的!”
魏明国在向自己汇报时说张德民是得罪了上面的某位领导才被踢到洛平的,这事丁黑脸早有耳闻,毕竟洛平就这么大,莫说分来一个名牌大学生,就说县里面哪个股室的一个小科员的调动,全县都会闹得满城风雨的。
丁黑脸也想过,要说张德民这个年纪得罪上面的领导?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上面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得罪了。他翻阅了张德民的档案,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想得罪上面的领导都没机会,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即便就是张德民得罪了上面某位领导,这个领导也只是个虚拟的,关键是那个新来的骆书记才是实打实存在的!自己何必为了一个虚拟的而得罪实际存在的呢?所以,丁黑脸还是决定调张德民到乡里来,再说了调动一个人还是要经过组织程序的,即便是象征性的。
当张德民听到乡里一把手说要调自己到乡里工作时,内心砰的一下……大学那会儿他就对自己的未来进行了规划和憧憬,但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毕业分配,后又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历经了区、乡两级,这半年对张德民来说可以说是人生的低谷!虽然很快摆脱了失落的阴影,挖掘出三鞭子村的药材资源。但在九州,商道一直以来都不被视为“正道”,“正道”唯有“仕”才能体现,也就是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导致九州在一段时期内个人崇拜泛滥成灾,其实这种个人崇拜归根结底就是对权力的崇拜,因为在九州很多事只能通过权力才能实现,包括伸张正义维护权益等等。
就是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张德民一直以来觉得自己的人生始终欠缺了一些东西!刚才丁黑脸的话居然令自己内心怦然一动,难道?
“丁书记,到乡里做什么?”张德民平复了一下心情。
“到乡党政办!”丁黑脸很干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