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悍匪们久居那岭山,山上头那处有道儿,那处有洞儿,一清二楚,当晚便背了金银财宝,趁黑摸下了山去,待到那郗崇道的人攻上山去时,留了一座空空的寨子给他们,人毛都不见一根了!
这厢下了山,曲天邡派了人骑马当先去给赵旭报信,自家却带着这山上三百四十六人,一路浩浩荡荡磨着脚底板子向豫州而来。
他们走的是山路,自禹州穿蜀州边境到了豫州,他们穿那蜀州时却不知赵旭就在蜀州,半点没想到去打听他,一心奔那豫州而来,竟是赵旭错身而过,两下并未打照面。
因着山路崎岖那骑马报信的比用脚走路的快不了多少,那送信的人到了断龙山下寻到赵府递上信时,曲天邡已带着人到了豫州城外十里地了,只是他是自那东门入城,赵府却在那豫州西南处,还要穿了城过去才是,曲天邡便在这城外十里处的一个小镇处住下。
前头那报信的是早上到的,这厢林玉润收了信心中暗想,
“这曲天邡来了自是要安顿,到了这宅上惊动了那王福禄只怕吓到不敢来了,我这厢还张着网等他呢!”
当下便让陶大管事命亲信的人到那东门外十里处迎接,
“去那镇上包两间大的客栈等着曲叔叔那边人到了,便引他们到客栈之中休息,等到大爷回来再做打算!我们这厢这种状况却是不好往这府里领的!”
陶大管事应道,
“那曲爷如今带了三百多号人呢,大奶奶何不将他请到这府上来,待那晋王府的人来了,我们底气便足了!”
林玉润摇了摇头道,
“不管曲叔叔如今是奔了什么来的,也没有人一来便要卖命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府上这些人没本事么,倒让新来的帮手,平白让人笑话!”
更何况这帮子人赵旭是如何打算的,现下林玉润也是不知道的,又有这事儿扯上了晋王,将曲天邡这帮子人牵进来更是不好,不能冒冒然领进府里来,左右人多,这府上也安顿不下,便在那小镇上住了,再去信给赵旭看他是如何打算再做安排!
她那话说的陶大管事哈哈一笑挑了大指拇冲林玉润道,
“大奶奶豪气!那便让曲爷他们瞧一瞧我们的手段,要不然入了府来,倒要小瞧了我们去!”
说罢自下去准备了,林玉润转身又叫碧玺去了付三娘处,
“即是曲叔叔过来了自然是要报与付三娘子知道才行!”
碧玺领命去了,别的不说只说大奶奶讲曲爷写了信来,要来豫州这处来,看脚程应是快到了,特来报了付三娘子一声。
付三娘子听了心下又喜又恼,不由嗔道,
“他来便来,与我何干,要你们大奶奶命人来报!”
碧玺性子腼腆,闻言只是一笑,
“我们大奶奶只是命奴婢来报了,付三娘子心里知道便行!”
说罢行礼退了出去,留付三娘子在那处红着脸儿,心下暗喜。
她怎会没有日日念着那人,只是压在心里头不说罢了!
这厢赵府里派出的人是名叫赵广添的,因着那陆六被林波牵连失了陶大管事的信任,倒将他提了起来,做了左右助手,这一回便由他领着那岭山上来报信的人去东门外十里的镇上等曲天邡一帮人,待得到了那镇上身边那岭山上报信的人一眼便瞧见了在正街上闲逛的人,
“谢二哥,大哥与诸位兄弟已经到了么?”
那人见了他哈哈一笑道,
“郑三儿,你小子可是已报了信?”
郑三儿点头道,、
“已报了信,这位便是赵府上的管事来迎我们众兄弟的!”
这厢谢二忙把这赵广添领去见了曲天邡,
“曲爷,小的赵广添,奉了大奶奶之命特来此地迎您的!”
曲天邡见了他笑道,
“怎得是你们大奶奶的吩咐,你们家大爷呢?”
“回曲爷的话,我们家大爷如今不在府里!”
“哦,我哥哥如今人在哪处?”
赵广添忙应道,
“曲爷,这处儿不是那说话的地儿,不如我们到前头客栈详谈!”
说罢过来牵了曲天邡的马到了客栈处,这小镇上客栈小,便包了左右两家,共有二三十间房,三百多号人挤挤也住下了!
曲天邡却有些不豫问那赵广添道,
“你们大爷不在家也便罢了,他不在,我那嫂嫂竟是不让我们进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