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等好戏,我夏昼妹子可真是爱憎分明女中豪杰啊。”
陆东深在闷头处理文件。自从发布会结束后他就没回过家,也拒绝去医院,让家庭医生处理了伤口也就作罢。白天工作,晚上休息时也是回天际3601,但问题是,就算回了套房他还是工作,似乎
又成了过去的陆东深,整夜不见睡眠。他对杨远的话充耳不闻,但手里的文件也是半天没翻一页。杨远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陆东深现在穿得是休闲,微敞的领口能看见肩窝的伤势,包纱布裹着,每天都要换
遍药。
脸色也不好,缺了血色,苍白,比杨远临出差前要瘦上一圈,脸颊更是棱角外捉。
杨远上前,将手里的平板往陆东深眼前一搁,陆东深的目光落上去,正是夏昼扎伤她自己的那幕,就这么一眼,陆东深觉得全身骨骼都跟着疼。
“她真跟你分了?”杨远不过想缓解一下气氛,太压抑。
陆东深伸手将屏幕关了,沉默了稍许,问杨远,“人到北京了吗?”
“早就到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杨远靠在桌子旁,点了支烟,“那小子一听说这事儿可积极了,蹦着高就来了。但是东深,我是实在不明白,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绝的不是我。”陆东深看不进去文件了,靠在椅子上,伤口又有点疼,然后就想到夏昼的伤口。“杨远你是最清楚我的,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杨远沉默,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他是清楚陆东深以前过的日子,走在钢丝上,手中的利益越大,被人推倒的可能性就越大。谁说文明社会不见血?一旦有了血影,那远比鱼龙混杂的江湖还要望而生畏。
高枕无忧,这个词从来都不是用在像是陆东深这种人的身上。“南深小时候被绑架,后来救回来了也算幸运,但有几个能像他那么幸运?早些年过世的陆辰阳,你以为只是意外?如果辰阳还在,也该是南深那么大了。”陆东深说这话
时嗓音很轻,也很无力。陆辰阳是他叔伯辈家的孩子,同属陆门,虽不是直亲,但南深跟辰阳的关系不错,可有一天辰阳就莫名溺水,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辰阳聪明,是那位叔伯
辈家的唯一男丁,过世后,他家那一支就在董事局彻底丧失了话语权,甚至也没心思在陆门事宜上,渐渐的也就淡出了大家视线。
“这世上,除了生和死,其他的都是小事。在生死面前谈什么都是矫情,能保证活下来这才是关键,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杨远没反驳陆东深的话,陆东深就像是自小就深谙生存法则的林中兽,真是遇上大是大非时,他想的也都是大开大合的东西。半支烟的时候,杨远开口说,“所以,长盛股
份被暗吞,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陆起白。”陆东深没遮没藏,朝着杨远一伸手。
杨远故作不解,“干嘛?”
“给支烟。”
杨远将身旁的烟盒拿远了些,“医生不是说不让你抽烟吗?”
“废什么话?”陆东深说着伸手要去够烟盒,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皱了眉头。
见状杨远赶紧打开烟盒,抖出支烟来,“得得得,大少爷,给你行了吧,你消停会吧。”将烟塞他嘴里,又补了句,“用不用伺候你点上啊?”
“滚。”陆东深斜叼着烟,小心翼翼摸过打火机,火苗一窜,烟着了。杨远也知道他心情铁定不好,旁人见了陆东深都肝颤,暗自说陆东深一言不发的模样吓死个人,现在他也算是有面子,还能听见他骂他。不敢再斗贫,说回正事,“看来陆
起白这是要捅破窗户纸的节奏。”陆东深吐了一口烟,“他的目的很简单,曲线救国,能掐住生物制药,那就是掐住陆门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