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海没做声。杨俊才叹口气,“你既然来自松江县,应该知道我当年的一些事吧。”
郭小海点点头,又摇摇头。杨俊才却不在意,说起了往事。
原来,他当年自负风流,又有绝艺在身,所以潇洒得很。一次偶然,在溪湖这边跟一个姑娘好上了,有点大明湖畔夏雨荷的意思。不过他家里却已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一门亲事。后来父母紧逼,加之父母年老多病,杨俊才没办法,悄悄离开了姑娘,回了家。
后来,那溪湖姑娘一直未嫁,痴痴等待,直到得了重疾,不久于人世。杨俊才知道后,身心俱焚,连夜离了家,来了溪湖。不久后,姑娘离世。杨俊才自诩风流,却两次私奔,两边人都伤透了心,郁郁而终。
受此打击,杨俊才成了一个流浪汉一般的潦倒酒徒,更是心魔难除,最后寄希望于遁入佛门,天天来虚谷寺跪拜,想出家。
“可惜,资质愚笨,六根未净,始终未能得入大师门下。”杨俊才叹道。
这事儿听得,郭小海和吕婷婷两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这是个负心的男人,可是他的遭遇也让人心酸。
“心安处即是佛门,难道你还没顿悟?”宝座上的大师忽然道。
“弟子聆听教诲。”杨俊才恭谨道。郭小海两个人也心里一动,心安处即是佛门,这个大师好像很有些水平啊。看了眼身边的师姐,郭小海暗道,自己不也有杨俊才一般的苦恼吗,夏兰兰、师姐、牛萌萌、刘岚,几个女孩子,自己到底该如何自处?总不能也落得跟杨俊才一样吧。
“本寺明朝济颠和尚,不戒荤、不持戒,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为何?因为他一心只想扶危济困、普度众生,只此一念,酒肉荤腥,根本就不在他脑海之中,他便没了烦扰计较。”大师道。
“人皆有好有痴,佛也需要很多人,做许多事,而不是都要终日青灯古佛。所以,做你喜欢的事,擅长的事,一心一意把它做好,创造价值,心无旁骛,乱七八糟的心魔自然不会再来扰你。想你在斗虾场上,力挫倭国人,那时那刻,你可曾烦忧?”
嘿,听着怎么有股子心灵鸡汤的味儿。不过说的似乎有道理,这个大师有点刷子,最起码,他就这么坐在这儿,却能知道之前斗虾场上的事儿。
杨俊才低头良久,方才抬起头来,眼神清澈明亮,跪拜在地:“弟子明悟了,心安处即是佛门。”
“嗯,”大师点点头,“他,就是你的渡缘人。”
“是,弟子已经决定,随他回去,专心养虾,在自己擅长的事上,做出一番事业来,安心自己,帮助他人。”杨俊才道。
郭小海两人相视一喜,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被这个大和尚几句话就给办成了。
真是个好大师啊,有水平。郭小海心里的心结也忽然解开了,是啊,专心干自己的事业,赚钱升官,造福乡亲,其他的事儿,何必刻意去想它,你只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你又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一切顺其自然呗。
“大师真是大智慧!”郭小海由衷的道,一边手忙脚乱的摸摸身上,想掏出个千儿八百的,意思意思。
谁知大师眼睛微睁,竟然冲他招了招手。
啊?大师难道要面授机宜?郭小海一愣,杨俊才一脸羡慕的神情。
赶紧到了大师旁边,“大师,正好,弟子也想问问前途。”郭小海微微一躬身道,不卑不亢。为啥,咱可是组织的人,有自己的信仰,对大师,尊敬,但不跪拜。
问前途?大师手里转着佛珠,半晌,吐出来四个字:“医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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