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芜酝酿得差不多,一把丢出一道梦魇符。
符纸飘下去,十顿根本没有理会。
带灵气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在他面前施展出来。
等到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一愣,随即眼睛一闭哐当睡了过去。池俟手中长剑一挽,将十顿挑起来,丢进了谢平芜的芥子囊中。
两人十分默契,几乎不需要说话。
杜秋生咬牙。
宋晚照懵逼。
谢平芜心情不错,开口道:“走吧。”
几人去了黑市入口,将这只十顿交给了黑市负责人,才被领着走了进去。
“阿芜的符纸是怎么回事?”宋晚照十分好奇那张符纸,不是说灵力对十顿没有用吗?
谢平芜解释道:“那张符纸是没有任何灵力的,但是里面住着一只梦魇兽。”少女眉眼平和,看起来有些温婉,“那只梦魇兽从前寄生在我的脑子里,后来我把它抓出来了,放在了符纸内。”
梦魇兽没有实体,只能寄生。
“能直接放到十顿的梦魇兽……”杜秋生喃喃。
这样的梦魇兽,究竟能制造出多么强烈的恐怖,谢平芜在逃出谢家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池俟目光微沉,侧目扫了一眼谢平芜。
谁料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笃定他会看过来,出言解释道:“谢凛夺了我的气运,还挖出我的金丹给了谢琅仲,所以他很害怕我将这些拿回来。”
她用的是密音,只有池俟能听到。
“我认识你的时候说过,我需要你帮我。”谢平芜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又像是一切都在她的谋算之中的样子,“谢琅仲不知道其中明细倒也罢了,杀谢凛,却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作为回报……”
谢平芜眼睫一颤,日光淌进她流眄的眸子内,“我帮你将奴隶场的栅栏给炸了,你说好不好?”
她又这样。
说得斤斤计较,实则是怕他接受不了旁人莫名的善意。
——就好像,她一早便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如何想,从而小心翼翼地保护他的自尊,不让他不安和猜忌。
“谢凛离死不远了。”池俟淡淡道。
他看了一眼远处如同监牢的黑市,微微笑了一下,飞扬漆黑的眉宇间透出一丝戾气。
“奴隶场,也不会留着。”
这世上,没有人愿意被践踏、被欺辱、被当成畜生、一辈子活在泥垢之中不如臭虫。
只是因为能力不够罢了。
引路的中年男人顿下脚步,露出了一个笑容,“诸位分别从不同的门进去,分别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是。黑市之内闹事,不留活口。”
这是警告,也是怕大家别有用心一起活动。
不过这就是黑市的规矩不错。
谢平芜点头,“好。”
没有池俟在就好,她觉得她一个人去炸奴隶场就够了,毕竟此事与杜秋生宋晚照无关,池俟再去也难免再次受到心理创伤。
换来引路的五个娉婷少女,特点就是长得好看和穿得少。
“郎君生得好生俊俏,奴家今日运气真好。”一个狐狸耳朵的大眼睛少女甜甜地对池俟道,小跑过来,抬手便要抓池俟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