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青藤的缠绕,徐智谦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法学殿殿主,在鹤龟年面前,浑然像只蝼蚁一样,丝毫没有半点棱角。
“鹤堂主,今日之辱,我定要上三清殿讨回来。”
徐智谦发丝焦黑,面色惨白,法学殿接连在鹤龟年师徒二人手中惨败,彻底是名声扫地了,既然撕破了脸皮,他便连师叔祖也省了,直接称呼鹤堂主。
鹤龟年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把徐智谦的威胁放在心上,笑呵呵道:“告上三清殿,这是徐殿主的权利,鹤某只想让你知道,神符堂虽然一向不争,却不是怕了你法学殿,你堂堂一殿之主,竟对我门下弟子下死手,老夫不才,也让你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鹤龟年说着叹了一声,沉声道:“徐殿主,推己及人吧,我这弟子只有筑基期修为,和你可整整相差了三个境界,你也真下得去手。”
徐智谦森然惨笑,满眼怒火道:“鹤堂主,你也不问问,你这宝贝徒儿都干了些什么,他跑到我法学殿的地盘上,打伤我门人弟子,还用傀儡术假借我的名义,骗方磊向他下跪,如此大逆不道之徒,我就算杀了他又如何?”
“哦?”
鹤龟年被气得不怒反笑,看向祁龙轩道:“小子,又长本事了,说说你是怎么跑到人家地盘上撒野的。”
祁龙轩捂着伤口坐了起来,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问道:“徐殿主,同门之间互相切磋,怎么能叫挑衅呢,这话可是你门下弟子黄鹏举说的,我可有一大堆人证的。”
“对,我可以作证。”
话音刚落,就见人群后方,虞桑雪跑了过来道:“好多人都听见了。”
虞桑雪把祁龙轩扶起来,满脸焦急道:“哥,你没事吧。”
“对,我们都能作证,黄师兄确实这样说了。”
“法学殿的人确实不怎么样啊,比斗输了就来车轮战,弟子输了就师父上,忒不要脸。”人群中,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弟子插了句。
虞桑雪开了话头,那群围观的弟子也都躁动起来,一个个的争相恐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祁师兄的神符术确实厉害,打得法学殿的人灰头土脸,那严修自己技不如人,还不让人走。”
“对对对,那方磊下跪也是,连自己师父都认不出来,还怪人符术太逼真,真是叫人看不起。”
……
听着众人义愤填膺的议论,鹤龟年的眼中,却是一点一点的被震惊填满,黄鹏举半年前才刚入门,在法学殿中籍籍无名,鹤龟年并不认识。
但严修与方磊,这二人可是下次外门考核的大热人选,修为都达到了胎息境,就算放眼整个法学殿,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竟先后在祁龙轩这小子手中,吃了大亏?
鹤龟年震惊的看着半死不活的祁龙轩,怎么越看这小子越是顺眼。
一颗冉冉升起的修界新星。
又一位天才神符师即将诞生。
多少年没有过这样悸动的心情了?
快十七年了吧?
鹤龟年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他们是那样的相似,一样的放浪不羁,一样的无法无天,似乎是想起了那段温馨而苦恼的峥嵘岁月,鹤龟年的眼眶渐渐的有些湿润。
他深深叹了一声,抬头望天。
许久,才莫名其妙道了一声:“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啊。”
“鹤师祖。这是……”
“鹤师祖,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摒息之间,易学殿、丹华殿、乾坤堂,其余三殿长老都闻风而来,看到大战后一片狼藉的大殿广场,众人都是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