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喊“太黑,起来”,那狗直接卧下了。
有的人看着硬了,拳头硬了;有的人瞧着狗跟人对着干,觉着新鲜,看着还挺乐呵。
陆言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这名字和手法怎么听着瞅着这么眼熟呢?
太白?太黑?
揣着满腹狐疑,他决定催动望灯术瞧瞧,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望灯术的视角中,本来仙风道骨的老头,骤然变化成一名瘦小的瞎子,望见围观群众抛来的铜板,呲着大牙笑着,一脸财迷样。
再看那狗,好家伙,一张脸和四条狗腿都是白的,剩下才是黑的,活像前世的二哈,这不就是当初全武行把那拦面叟给咬了的狗嘛!
这两位胆真大,把人家门人弟子咬了,如今还混入了对方的阵营,真就是灯下黑?
陆言有些感叹,但他更惊异于这一人一狗竟然能变化样貌,声音气质都变了,要不是还记着老瞎子训狗的习惯,他都差点看走眼了。
这人能变化样貌就算了,关键是这狗也能......
算了,只能说天下奇人多吧!
陆言也收了神通,静静看着老头和狗表演完,满着喝彩和铜板下场。
毕竟人家能变幻身形样貌乃至气质,他可做不到,这足以说明人家有非凡的手段,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反正没仇没怨。
但不知为什么,那狗下场的时候老扭头,好像是在看自己。
花式训狗表演完了,下一个节目上了,空碗来酒。
只见一个大汉扛着一张木桌上来,随后一个戴着圆毡帽的八字胡先生,端着两只大小一样的白瓷碗登场了。
这八字胡先生一上来,先碗口朝下抖巴两下,诸多爷们一看,嗯,确实里面没酒,都是空的。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见着这位先生先把一只碗朝下那么扣着,另一只碗仰着放上面,然后突然拿起两只碗,又那么抖巴两下。
这回甚至还绕着围观群众走了一圈,大家都见着了,空的。
紧接着先生又转回桌边,把两只碗再如刚才那么摆着,结果在端起上面这碗,嚯,真洒出酒水来了!
平日里天桥没有这种有难度的戏法,老百姓那看着也啧啧称奇,一高兴,两个铜板一丢,赏钱就有了。
陆言倒是通过望灯术,把这把戏看了个通透,无非就是最开始扣底下那碗,有一层透明的格挡玩意,刚好把里面的酒水挡住不让流出来,观众表面也看不出来。
然后这扣起来的碗底下还有个细木签,方便取碗,往后趁着转完一圈回桌那会,把两个碗倒个顺序,有水的那只放上面,再一去掉透明遮挡,成了。
变戏法这行当,和前世的魔术很像,讲究一个看破不说破,把里面的秘密道破,那也就没看头了。
陆言心说这戏法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对手速要求还是相当高的。
他本来挺期待后面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戏法,结果空碗来酒之后,就是什么胸口碎大石、吞剑、吐火之类的保留节目,俗活,也就没兴趣了。
回到刻碑铺时,已经是黄昏的末头了。
今天殡葬司派了活,碑文就放在门口。
傍晚,点火上灯,开始刻碑。
三下五除二刻完碑,碑林图现,生平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