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官道上走了半个时辰,算着距离便要出玉陵范围之时杨文锋看到在官道远端近天端模模糊糊有一人影,那人离杨文锋还有些距离所以即便是如今眼力如此强悍的杨文锋也看不真切,大概能看到那人负手而立于官道的正中央。
走近一段距离之后便能看到那人气态不俗,仅一个背景便给杨文锋一种入临深渊的感觉,杨文锋心中警惕,如此时间如此地点这样一个人站在官道中央很难让他不生起狐疑之心。
就在此时,在另外一条岔路之上又走出一人踏入官道之上,那人站在路旁看着杨文锋,面色和煦温暖。
看到那人杨文锋心中不由一松,同时安定了不少。
“小师弟,如今这个样子倒是比先前要让人亲近不少啊,一别数日,再次相见你已是翩翩探花郎了啊。”
从小路中走出来的人真是一席青衫的王羲颐,杨文锋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和对方遇见,更没有想到相遇竟然会在此地。
“一别数日,我以为先生已经不告而别了,还曾想在杨府之中设宴感谢先生,未曾想放在今日在此地才见到先生,当真是遗憾。”
杨文锋笑着对王羲颐行了一礼,对于王羲颐能够一眼便认出戴了面皮的他杨文锋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对方的修为如何亲眼见过一番之后的杨文锋虽未能得窥全貌但心中却也有一二底细,至少也是成势无疑,所以杨文锋并不奇怪,也应此对于那官道中央之人担忧也少了几分。
王羲颐在此,对方即便是拦路虎又能有多少斤两呢?
“设宴款待大可不必,我王羲颐所做所为只不过是为了我的小师弟罢了,只是今日之事你师兄我这些日子虽有心为你避过却未能奏效,如此一来一会儿怕是我们师兄弟要有不小的麻烦了。”
王羲颐笑着摆了摆手,他侧身看向站在官道中央的那个人虽然依旧眼神平淡但身上却蓦然有一股子气势突兀而出。
“连你也应付不了?”感觉到王羲颐身上的气势杨文锋为之一愣,随后便又有些忧心。
“倒不是应付不了,只不过这些在深潭子里的老前辈们实在是太过不安份了一些,就像是那诗经里面说过的那般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实在是太过让人厌烦。”
王羲颐虽然身上气势凸显但是神色却并未紧张,他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于此事丝毫不上心一般。
“说的好轻松啊,不过就是借着在这人间得天独厚罢了,不过刚刚跨过成势那道门槛便如此狂妄吗?”
远处那位身穿翠色长衫的神秘人嗤笑一声,显然是听到了王羲颐的说法极为嗤之以鼻。
“噢?如今倒是敢以真身出现在这方天地了,只不过还是将自己包裹在小千世界而已,怎么,是怕真身也被打碎不成?”
王羲颐显然认识这个神秘人,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两人还曾交过手。
“还逞口舌之利?你要知晓,就算是那逆天而行的老书生此刻也是朝不保夕,更别提你这么个弟子了。难不成你还未曾感觉到此番天地的变法吗?”
说话间杨文锋便看到那位神秘人转过身来。只不过即便是那人转过身来杨文锋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在那人的周围就如同空间错位一般,时远时近,时而又如同镜子一般余晖透过折射出重重光影来。
杨文锋依稀看见对方转身之后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身旁的王羲颐也同样望向天空,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
“一群跳梁小丑的谋划而已,仗着当年于人间有些余福便肆意而为,岂知尔等虽得证天道却又算是失了大道根本,空走出那恢弘大道却又复屡泥途,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王羲颐喃喃自语,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惋惜,悲哀,失望,更多的则是满眼悲哀。
对于两人的对话杨文锋满头雾水,他依稀可以猜出两人的对话似乎与他那个便宜师傅依旧整个人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具体如何他无法得知。
毕竟两人所谈所涉及到的都是极为浩大且辛秘的事,似乎涉及到修行界的大道等东西,而这些东西即便是杨文锋再为聪慧也无法得知。
就这这个时候王羲颐轻轻闭上眼睛往前踏出一步挡在了杨文锋的身前,随后他轻轻摆了摆衣袖背对着杨文锋语气平缓。
“是时候了。”
王羲颐的话音刚落此方天地骤然一暗,原本还未落山的太阳猛然间便消散在山边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