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碗中盛放的小型禽类肉食,张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目光从肉食上缓缓下移,只见对方盛放食物的碗尤为精美,仿若白玉所铸造,碗上精美的图案更是让张骞瞪大了眼睛。
“这是何处?”
张骞瞪着仿若异域风情的景象,又看了看太尉府中的摆设。
太尉府中几乎代表了大汉朝顶阶的一切,但相较于少年和少年所在的小小空间,张骞只觉依旧有诸多不如。
但凡随手取那少年和少女的一只碗,张骞觉得必然会被长安城的贵人们打破头皮来抢。
这种异相即便是太子都忍不住注目。
但水幕中的少年和少女显然不是诌不归,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次的追查又没了结果。
这让他年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甘。
没人想挨打挨得不明不白,朝廷需要事情的真相,也需要从真相中挖掘停战的可能。
太子并不指望动身前往凶国的使团,依凶国人的六亲不认,使团遭遇风险的几率极高,很难获得真相。
但各种不同手段的追寻下,这份真相一时半会似乎难有结果。
眼下这次施术的追踪显然又失败了。
太子目光微垂,欲要转身离去时,只听那半空中的周太尉再次大喝。
“何人扰我做法,开!”
周太尉须发皆白,但大喝时依旧有年轻时勇冠三军的威势。
他大喝一声,磅礴的法力从元神中贯出,引得那株细柳树枝条不断摇晃。
水幕中的景象变了又变,少年和少女的形象开始消失,一片通红的火焰开始弥漫。
仿若处于无尽的燃烧中,火焰熊熊难于看到其他景象。
“岂有此理,你一个落魄的阴阳家焉能阻挡我周亚夫!”
阵阵爆喝声音不断,周太尉灌输的法力加了又加,九尺高的细柳树虽然不再增高,但愈发显得粗壮。
“太尉这次似乎动真格了?”
太子的身边,马车夫卫青低低声了一句,让太子微微点了点头。
他几欲转身的身体收了回来,束手在一旁认真查探水幕。
周太尉显然发觉了什么,才引得开始动真。
这或许牵涉到了阴阳家与朝廷的斗法,不管是寻求真相,还是增长见识,这都是太子所必须认真对待的事情。
他注目过去,只见周太尉法力不断灌输下,火焰之中一点黑影显出。
仿若隐匿在虚空中的恶魂,黑影发出阵阵咆哮。
“魑魅魍魉之技也敢拿来献丑!”
周太尉大喝一声。
他倒不是每一次动手都要喊两句,而是年龄大后气力、法力、精神都有不济,只能借助大喝的刺激来维持短暂时间的高水准发挥。
周太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喝声之中,一卷竹简从太尉府中飞出,又有一柄宝剑凌空射来。
“去!”
周太尉将竹简投掷而下。
那竹简穿透水幕,化成一座牢笼朝着黑影罩下。
黑影在牢笼中左突右撞,发出阵阵咆哮声。
无尽的火焰不断升腾,仿若要将竹简化成的牢笼焚烧殆尽。
但还不等火焰焚毁牢笼,周太尉右手接过凌空而来的宝剑,一剑斩向了那水幕。
宝剑从水幕中穿梭而过,金铁错鸣的声音顿时响起。
半空中,周太尉元神一脸的难于置信。
栽种在张学舟身上的那颗细柳树无火自毁,在微风中化成了灰色的粉屑。
他看了看下方,止不住抑制躯体发出阵阵颤抖,两股青气从鼻孔中喷出,随后仰天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