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走,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红的滴血的盅中那只白的泛光的虫子,喃喃道:“这次也不是因为我呢,真是一个小骗子。”
他伸手抚上眼尾红痣,轻笑,是极为风流近妖的模样。
忍九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暗,不过十六的月亮同样很圆,洒在地上、将要谢了的桃树上,依旧美的不似人间。
这个院子不管是何季节都很美好,和她师父的容颜姿态一般美好。
她找遍了院子,却没找到左息九的人,想着应该是他去解走火入魔的旧疾。
她早已把身上的银丝白衣脱了下来,藏在了箱底,自查了一下发现刚刚醒来之时被反噬的严重,原来之前她和他过的数招不过是因为他的放水。
忍九知道自己练的无忘心经之后功力是过往的数倍,但是她玉石俱焚的一击被他轻飘飘的拦下,她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其实他可以换个方法的,不一定要让她被反噬的如此严重,功力还不及之前的三分之一。
她好像自从出了天蛰教,就伤势不断呢。
忍九安安份份在院子里养伤了半个月左右,像是回到了没有离开天蛰教的生活,在伤势恢复了一半的时候,左息九出关了。
忍九看着桃树下斜倚着的美的像妖的男子,他的气息更加莫测,应该是痊愈了吧,四大护法都在,白羽单膝跪地汇报着什么。
他只是听,把玩着扇子,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心痒。
忍九捂着心口,正欲低头调整却和他目光相对。
她看着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
“过来。”
忍九垂下手,低头向他走去。
白羽也看到了她,眼神复杂,只是低头退后,他们四个人哪个不知道他们小姐和他们尊主之间的互相折磨。
忍九走到左息九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左息九看着他从小养到大的徒弟,擒着笑,眼中意味不明。
忍九垂首,伸手小心翼翼拽着他散落的衣角,一副人畜无害但是可怜弱小的模样,“九儿知道错了,师父不要生九儿的气好不好?”
左息九抬起了身子弯下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顺着她的耳朵往下,摩擦着她脖子上的痣,感受她一阵一阵的轻微颤抖,笑意加深,“九儿可是骗的师父好苦呢,还学会偷着跑了呢”
他轻飘飘的说着,摩擦着脖子上那痣的手慢慢变成了捏着她的脖子。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心理建设,忍九依旧平静,连害怕都不曾有过,她看着左息九,眼中有哀伤,难过和不舍,“所以师父不要九儿了吗,哪怕九儿只是想为师父做点事情。”语气之中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控诉。
左息九松开了她,重新倚了回去,倒了一杯酒,淡淡的桃花香,“我的小九儿都学会邀功了呢”
他只是轻抿了一口,语气分不清喜怒。
忍九努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他真是看的清清楚楚,“九儿的一切都是师父的,九儿邀功有什么用,师父你不疼九儿了吗?”
左息九看着她甚至眼含泪光的控诉,轻笑,她的演技越发好了呢,这桃花酒果然不合他心意。
只是轻轻地伸手一拉,忍九便坐在了他的怀里,有些局促,哪怕他们这般亲近了多次。
左息九感受到了忍九的颤抖,笑的意味不明,“九儿开心吗?”
忍九握了握手,克制不住的颤抖,想要离开他的怀抱,清苦的茶香无孔不入,“九儿自是开心的,师父,师父身上好闻。”
“呵呵呵,”左息九随手就将他只抿了一口的桃花酒递到她的嘴边,抬手就喂了进去。这般亲密的动作,他做的也是风流优雅。
忍九乖巧的张嘴,感受到鼻尖口中盈满的桃花香气,还未完全咽下,左息九便伸手按住她的后颈俯身而来,是柔软且温凉的唇,带着清苦的茶香。
左息九离开的时候,还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唇角,眼神平静没有情意,脸色自然如初,甚至呼吸心跳也从未改变,“还是这样的桃花酒好喝了许多。”
忍九呼吸有些急促,双手有些无力的撑着他的胸膛才不至于完全跌在他怀里,她的脸有些红,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平静冷漠的目光。
她感觉到屈辱,他明明是她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他却待她如青楼妓子,放肆而随意。
“九儿喜欢师父吗?”看着她脸红低头的模样,左息九心情莫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