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转身离开，而曲野与项铠哲分手这件事想必也很快就会见到报道，项铠哲也明白这位聪慧果断的薛家小姐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很漂亮。

只是——他却有种追悔莫及的难受。

回到车里，曲野倒没什么生气，反倒乐得哈哈大笑。

“小雪，你看到那个老太婆的脸色吗？简直太过瘾了哈哈哈哈。”

薛雪跟着笑了两声，而后示意陈叔开车，“小野，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曲野看薛雪神色认真，也不由自主严肃起来，“什么事啊，小雪你别吓我。”

“关于韩俊的事。”薛雪话音刚落，曲野的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面上却刻意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韩俊和我没关系。”

“真的吗？”薛雪握住曲野的手，女孩掌心明显比之前降了温度。

“真……真的啊。”

“但是我要告诉你，韩俊当初的离开是迫不得已。”薛雪将韩俊以前从孤儿院被罗荼带出来，从小就经过特殊训练的事告诉曲野，这都是以前曲野所不知道的，又将罗荼想方设法成为她的助理，所以以曲野为威胁让韩俊暂时离开公司的事也娓娓道来，曲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怎么会这样……”

曲野还沉浸在惊讶的情绪中，陈叔已经将车开到韩俊的公寓门口，薛雪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治愈力量，“相信我，韩俊心中压抑的难过绝对不比你少，但他想回来的时候你身边却有了项铠哲，只是今天这件事后我们都知道，项铠哲是不可能给你幸福的。”

“我……”曲野蹙眉，不知道应不应该下车，心中满是矛盾，又气韩俊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又有点心疼韩俊以前的遭遇，“但是离开这么久，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啊。”

“其实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薛雪微微笑着，眸光柔和地似是住着两颗小太阳，“你还记得游戏中名叫浪的魔法师吗？”

“是韩俊？！”曲野更是合不拢嘴，但随即想到在自己和韩俊分开不久后这个人就加入帮派，并且始终默默陪伴在她的身边，顿时眼角有些湿润，终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

飞机顺着跑道一路滑行，到最后终于趋于平稳，多丽丝却一副随时快要晕厥的表情。

她现在才知道这幅面具戴上后到底有多恐怖，坐在飞机上这么长时间，她仿佛闷在蒸笼中随时就要被煮熟一般，难受的简直要死去。

身上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郁，就连之前送餐的空中小姐都不禁掩面，还专程检查这里是不是带了什么违禁物品。

阿方索翘起唇角用余光看着多丽丝的表情，淡淡道：“人们常说美丽需要付出代价，看来你现在应该彻底明白了这句话。”

多丽丝咬着牙，简直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该死，什么时候才能卸下这样的面具。

“其实如果你能找到适合的人皮面具，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阿方索似是无意般说着，多丽丝却狠狠眯起眼。

“你说人皮？”

“当然，如果趁着那人还活着的时候剥下对方的脸皮再加以保存，面具就会变得栩栩如生，就算戴上也不会太难过。”阿方索谈笑风生的模样让多丽丝立刻信了。

这个男人脸上也带着面具，但偏偏额头上连一滴汗水也未曾落下。

多丽丝微微闭上眼，声音变得又甜又腻：“我会很乖，会非常乖……求求你，求你帮我做一张人皮面具吧。”

她再也不能忍受硅胶面具的闷热了，脸上每一寸的伤口仿佛发发出爆裂的声音，那股腥臭就算她自己也觉得恶心。

“你要谁的脸？”阿方索随意地问着，多丽丝顺着椅背朝后看去，那一对母子笑得很开心，儿子正在与母亲玩击掌游戏，小手拍大手，其乐融融的模样让旁边另一位乘客都露出笑容。

母亲看起来很年轻，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的皱纹并不明显，笑起来还有小小的酒窝。

猛地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啊……

阿方索顺着多丽丝的目光看起，微微笑了笑。

“你会很乖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