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雨轩的安排下,两人去了一家保密做得极好的私人医院。
各自抽血,她分明看到当针头从她的血管里拔出来时,盈丽眼底的疼痛。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盈丽站着,不敢靠近,眼睛却一直没有眨过。
“家里……还有别的成员吗?”她轻轻问。
盈丽没想到她会问话,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一会儿才让盈束听明白,她还有个儿子。
“比你大……十岁。”
“也在本市吗?工作了吗?”
“哦,在森漠。”盈丽犹豫着,没有说得更清楚。
盈束也没有深问。森漠的员工千千万,在那里并不奇怪。
季雨轩的脚步轻而快,很快,他的人就到了。他手里,握着一份决定着二人命运的纸张。
“怎么样?”盈丽最急。
季雨轩轻轻含了含首。
盈束顺手接过那张纸,上面清楚地写着两人存在亲子关系。
“孩子!”盈丽的全身又抖了起来,倾过来,晃着两只手,想要拥抱她却没敢。盈束的眼泪却滚了下来,一滴又一滴。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二十四岁的年头找到母亲?
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她没有享受过母爱,却做过母亲。那种血液相通的血缘情,无力割舍。所以,在盈丽抱过来时,她没有避开,由着她抱。
盈丽失声痛苦,眼泪里满是内疚和欢悦。盈束默默淌泪,反反复复地在心里说话,“我有妈妈了,我有妈妈了。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有妈妈了。”
哭了一阵的盈丽被电话铃音惊动,她握起,低应,“嗯,见到了,鉴定了,是我的女儿,嗯嗯。”
片刻,她挂断了电话,哭着笑着和盈束说话,“你嫂子……你嫂子也想见见你。”
盈束心里涌起了淡淡的疑惑,为什么想见自己的不是哥哥,而是嫂子。她并不知道,这一见,才是真正的灾难!
“我送你们去。”季雨轩难得见到这样的好事,轻声道。
“不用了,你妈妈还等着呢,先去照顾你妈妈吧。”盈束知道季雨轩把大多数的工作都移交,只为了多陪陪自己的母亲。
“也好。”季雨轩点头,“另外,我可能会带我妈出国,去日本,你呢?”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盈丽,原本确定她会走的,现在已经不那么笃定。
“再看吧。”盈束也无法给出答案。
“我理解。”季雨轩给了她一记笑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他离去,只剩盈束和盈丽。
楼下,来了接的车。
二人上了车。
另一头,玄铁大步走向漠成风:“大哥,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只简短一个字,漠成风离了位,揉着太阳穴。最近的工作太忙,他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
“少夫人派人去了大小姐的老家,把她外婆的祖坟给撬了!”
漠成风的拳头一重,砸在墙壁上,脸都变了色,“把她给我拉过来!”
“大哥,最好不要!”
漠成风拾起外套,迈步走出去,他要亲自收拾那个女人!
巨大的装甲车停在漠宅门口。
秦蓝烟唇上抹着艳丽的彩,无端加深了脸上的诡异,她穿得极为端庄,好像正准备迎接贵客。看到他,秦蓝烟不仅没有紧张,反而嫣然笑起来,“怎么?终于想到还有个家在这里了?”
漠成风大步走来,脚底压着无尽愤怒,脸色也不好,分明要吃人。
她却一点都不怕:“你来得真好呢,马上会有重要的客人到来,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哦?”
漠成风伸手掐上了她的颈:“秦蓝烟,我的警告忘记了?”
秦蓝烟的脸憋得发红,却依然一点惧意都没有:“怎么?打算掐死我了吗?你现在在为盈束外婆的坟头被刨的事生气吗?漠成风,你有什么资格生我的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妞妞是谁的孩子!”
他的指很紧,她说得气喘吁吁。屋子里静悄悄的,平素来来往往的佣人不见了踪影。
“因为知道了妞妞是谁的孩子,所以要毒死她是吗?”
秦蓝烟大方地点头:“对!养在我身边四年,却不是我的种,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既然知道我是个过分的人,当初为什么要死巴着嫁过来?秦蓝烟,你做过多少事自己不知道了吗?我这算过分,你呢?”
秦蓝烟难堪地白着脸。
“你应该明白,对于不听警告的人,会很惨!”他一松手,将她甩在地板上!既而,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