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袄穿到老”,两套衣服中棉袄是少不了的,棉袄贴心而且有里有面儿,虽然这个时候,年轻人已经很少穿棉袄,都穿毛衣了,棉袄只能拿来压箱底。
红红的袄,金色的丝,柳枝在绿荫下穿针引线的时候,阵阵蝉鸣声中,院里就坐满了左邻右舍的妇女。
“俺结订婚是1952年的事儿了,俺姨突然到俺家去了,拿了四斤肉、六斤点心还有60块钱,这就算挺高档的彩礼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笑道,五十年代的很实诚,拿了人家的东西,就等于这门亲说定了。
“1962年经济困难的时候,就没那么讲究了,全家粮食要攒好几个月,到订婚那天发点馒头,做点面条给每家分分……”
“俺1972年订的婚,那会儿,算是条件好的了,”一位大姐坐在柳枝身边,眼里闪着回忆,“订婚的时候,俺对象家买了糖和点心,还给了我200块钱,让我去上海买衣裳……”
柳枝听着她们的回忆,不时抬头笑笑,针一下捅在手指上流出嫣红的细流,她就笑着把手指放进嘴里,她订婚时,好象秦世煌就给她买了一条红头巾,可是那条红头巾,至今仍在箱底深处……
今天,大东给小桔去买戒指了,她就嘱咐,一个定要买个好一点的……
……
抚顺路批发市场附近一家喜铺里,每天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轰隆隆的挎子声停下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青年就挤了进去,“经理,给……给我来六斤……高粱饴。”鲁旭光大声喊道。
“六斤大虾酥。”杜小树马上跳起来,人太多,要不老板娘都瞅不着他。
“高粱饴,”鲁旭光顺手在杜小树头上弹了一下,“就要……啊,高粱饴。”
“大光哥,是你爱吃高粱饴吧。”杜小树愤愤道,“要高粱饴,不,说错了,要大虾酥!”
“到底要什么?”女经理笑道,“要不,三斤高粱饴三斤大虾酥。”
“啊,成。”鲁旭光吡着板牙笑道。
买完喜糖,挎子轰隆隆又驶进批发市场,“啊,老板,要六斤猪肉,要一刀切的……”
鲁旭光吃了一块高粱饴,在秦湾,只要说是一刀切的,卖肉的准知道是准备订婚用。
“好来,……啊,是秦师傅的儿子订婚,他儿子都订婚了,那我给你割点瘦的,五花……”这年头,肥肉已经不吃香了,大家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