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沄等待华秉佑的时候,敛秋和掩春以及拂冬把床铺好了,屋内点了安神香,清淡的很好闻,明天准备要穿的衣服已经被至于一边,烫熨整齐了,屋内四角都放了冰盆,将六月的酷暑映衬的格外舒凉。
三人都听到华敏沄说自己头痛的事情了,拂冬上前颇有些焦急的问长问短,掩春和敛秋也难掩眼底的担忧。
华敏沄随意应和着她们的话,心下对这几个丫鬟还比较满意。掩春和敛秋年纪较长,十三四岁的样子,一个沉稳一个内敛,惜夏和拂冬年纪小些,也才八九岁罢了,不过惜夏机灵,拂冬精明,都是谢氏陪嫁过来的家生子。前世的华敏沄过世后,掩春难掩悲伤,得了一场风寒跟着去了,敛秋留在了谢氏身边,惜夏和拂冬后来跟了前世的自己,对这几个丫鬟的品性,华敏沄是信得过的。
过了一会儿,就见到华秉佑匆匆踩着月色过来了,后面还跟了惜夏。
华秉佑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脸上的担忧之情不似作假,走过来便细细询问华敏沄症状。
他不明白刚刚吃饭时候还好好的闺女,怎么忽然说自己头痛?是落水受了寒了?可是大夫那里说没什么大碍了?
华敏沄想着自己前世听说的症状,只拣着往重了说自己的症状,只把华秉佑吓的满脸苍白,紧紧扶着桌子,只恨不得立刻请了大夫再过来看看。
见华秉佑如此,华敏沄心下微软,见自己铺垫够了,便直入主题道:“爹爹,沄沄头痛的觉都睡不着了,你去寻祖父,看看宫里可有能治疗头痛的太医,之前的柳大夫可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呢。”
华秉佑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他还特别忧虑的是,这柳大夫原本也是太医,后来告老了,在这汴京城里开了药堂。他说他闺女没大碍,那其他的太医会不会都治不了?!
想到这,他连忙呸呸呸两声,童言无忌,肯定能治好的。
华敏沄吃惊的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这个爹和前世的很不同呢。
华秉佑见华敏沄没有其他事情了,便嘱咐华敏沄早点睡觉,眼睛溜了一圈,见屋内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温度也比较适宜,又嘱咐了丫鬟几句,就匆匆走了。
他却是没回屋,直接去了老太爷的书房,女儿的事情让他担忧的很,他得晚上就跟老太爷说好,明天一早就拿帖子去请太医。
说好后,他回屋之前,还揉揉脸,未免被谢氏看出什么,谢氏如今身体要紧,也不能有什么闪失呢。
只是,晚上睡觉就有些不安稳,还频频噩梦,梦里总有个孩童的声音叫痛死了,走进了看赫然便是脸色苍白,疼的在地上打滚的华敏沄。
她抓着他的袍子,好像很痛苦,他想把她抱起来都抱不了,然后她忽然就一动不动了,他赶紧上前一看,竟然都没有呼吸了。
这一幕吓死他了,惊的坐了起来,流了一身冷汗,天未亮便和谢氏推说有公务紧急,早早的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