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川松了口气,蹙眉说:“知道我打了你多少电话吗?后来才听纪宝嘉说你办了离职!她说霍亦沉来江城了,我立马就过来了。出了什么事,是季少一欺负你了吗?”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拉他到一侧,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先回去,我改天找你解释好吗?”
“改什么天?就今天!现在!”秦默川一脸认真。
看来今天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秦默川是不会走了。
我只好让他等等,然后朝梁骁说:“梁医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梁骁将目光从秦默川脸上收回,这才说:“应该的,好好休息,当心伤口感染。”
我点头。
他说:“临叔,那我先走了。”
南宫江临却跟着梁骁出去了,透过落地窗,我看见他们在院子里交谈着。
“凌止?”秦默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忙回过神,示意他坐下,这才说:“你知道的,我的专业并非是建筑设计,我其实一直挺想做回本行的,现在香港那边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霍先生帮我搭的线,我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既然你今天来了,回去也顺便帮我跟宝嘉解释一嘴,省得我到时候又要重复说一遍。”
秦默川皱眉盯住我一动不动地看。
我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你说的对,就算我坐上朱总的位子,霍董事长也未必能瞧得上我,所以我想通了,为什么不好好提高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
秦默川听着听着,脸色更难看了,他仍是凝着我,说:“别拿工作当幌子,你跟季少一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说的轻描淡写:“他妈不同意,我和他分手了,我提的。”
“分手?”他黑着脸问,“那孩子呢?”
我嗤的笑:“根本就没孩子啊,本来想骗霍董事长奉子成婚的,哪知道人家不吃这一套。”
“所以你串通了曾黎黎唱了一出戏,让季少一被动退出?”他的话略犀利了起来。
我有些吃惊,随即也坦然了:“曾黎黎都告诉你了?”
他抿了抿唇,说:“她还要我看清你的面目。”
“哦,那你觉得呢?”
秦默川坐得离我近了些,低声问:“是谁在威胁你吗?用季少一的安全、名誉威胁你?”
我听着就笑了起来:“默川,你怎么那么逗呢,哪有那么多阴谋论?季少一现在什么身份地位,谁能用他的安全威胁我?”
外面,南宫江临进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说:“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回去吧。你看,我手痛得要死,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秦默川到底没有再纠缠。
送他离开,我才转身问南宫江临:“霍先生呢?”
南宫江临面无表情说:“在房间跟美国那边开视频会议,沈小姐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去打扰先生。”
自从我跟霍亦沉离婚后,南宫江临似乎处处对我充满着敌意。
我径直回了房。
晚上,迷迷糊糊做了梦。
梦见季少一又从阳台上爬上来,在床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猛地惊醒,才发现窗户没有关紧,风吹得窗帘胡乱飞扬着。
我下床关了窗,自嘲自己究竟还在奢望什么!
…………
三天后,我去爸爸的墓地道别,然后回家收拾东西,顺便把霍宅的钥匙给了纪宝嘉。
之前合租是我说的,现在我说走就走了,纪宝嘉一个人吃不起这么大的租金,所以我和霍亦沉商量了,把霍宅我的房间给纪宝嘉住。
纪宝嘉却说:“不用了,你还不知道么?这房子霍先生买下了,说还收之前一样的租金。”
我很是惊讶,先前跟霍亦沉说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
纪宝嘉叹了口气,说:“你跟季总的事,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不好评价什么。但是话说回来,霍先生也的确对你没的说了。”
我和霍亦沉的关系,本想否认一句,但是想想,也没太大的意思。
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晚上,霍亦沉去了一趟药厂,把我也带去了。
站在研究室门口,我很是惊讶:“真的要带我进去?”
霍亦沉一笑推开了门,说:“以后你也许不会来了,那些关于我的负面传闻,当然还是说清楚的好。”
有人自里面帮忙拉开了门,那人摘下口罩,我才意外发现,竟然是梁骁。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上前来跟霍亦沉报告工作,他便带着他们去了另一间屋子里。
梁骁朝我说:“我带你参观吧。”
研究室里摆着各种各样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我看不明白的数据。
上学时,我的化学成绩就一直不算好,看这些当然完全不懂。
但是完全看不出活体实验的痕迹,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转了一圈,我很快发现研究室里却摆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鱼缸,里面却不是鱼,是水母。
梁骁站在我身后,说:“这是灯塔水母,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已知可以永生的生物。它能操纵自身组织和循环系统,能使干细胞转化为其他类型细胞,也能使已分化的细胞变回干细胞,它可以实现‘分转化’。”
他看一眼完全听不懂的我,这才一笑,说:“通俗点说,它可以无限‘返老还童’,实现永生。所以我们一直在研究提取它身上的基因制造出一种干细胞,它能修复所有被损坏的组织细胞。”
我震惊了,如果可以成功,那么小眠可以醒来,甚至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不治之症了!
我终于明白了,那两个雇佣兵要的就是这个!
这绝对比什么EMP弹贵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