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哪敢迟疑,立即道恩叩谢。
“朕之心意,用不着多说了吧?”唐王问道。
二人同时点头,只要脑子没有问题的人,用脚趾头猜也猜到了他的想干什么?
“上一次朕就曾问过你们三人,可你们三人互相为彼此打马虎眼,推诿不明言心意,如今商之舟不再,你们两个还要相互推脱吗?”
二人又同时摇头,有些事情用过一次就此作罢,再用第二次,就容易招人厌烦。
得到他们的回答,唐王满意地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当今朕最为看好的两位皇子,其一乃是吴王李恪;其二正是牧王。”
“吴王不用多说,你们对他的了解甚深,无需多言。今日,咱们君臣三人就好好谈一谈牧王!”
对于李牧尘,唐王对他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过去的二十年,几乎从未关心过他,更是不屑于关心,甚至连派人监视他都没有必要,如今他的强势崛起,不得不使得唐王再次正视这位不被自己看到的儿子。
如今再想要想要了解他,为时已晚。
“百策,你说说吧!”
最近一段时间,李牧尘和魏百策走的比较近,想必这些都在唐王的监控之下,再想要隐瞒也没什么必要。
“陛下想要臣说些什么?”
“说一说牧王的为人吧!”
魏百策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臣与牧王相识时间算不得长,亦曾邀请他至府中来过几次,若谈是否真正了解他,臣不敢妄言,但从几次的相处来看,臣觉得牧王乃是性情中人。”
而此时,房玄龄适时补充说了一句:“正如魏大人所言,臣虽然少与牧王接触,能够谈话的次数更是没有,但臣从心中觉得牧王是性情中人。那种感觉很奇妙,谈不成、说不上、更是言不明。”
唐王笑着问:“性情中人?如何算说?”,同时得到朝中最为清廉的两个好评,使得唐王更加好奇。
魏百策形容说道:“他潇洒不羁,却充满了正义感;他放浪形骸,却总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柔情如水,却不失阳刚似烈。”
能够被当朝宰相,着以如此多的墨水形容,甚至是唐王都从未见过,他与魏百策相熟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评价一个少年。
“朕还从未当面听你夸赞一个人?”
魏百策摇头道:“不是臣夸牧王,而是臣从心底里敬佩他。”
“敬佩?!”
唐王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字眼,“敬佩”二字,能够从他的口中说出,真可谓是破天荒一次。
“试问陛下,一个人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二十多年,明知自己的父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自己却生活命不如狗,换做寻常人家的孩子,苟活于世被外人唾弃而从未向命运低头者,寥寥无几,更何况他还是皇子。”
“能够在世人冷言和嘲讽之下长大,而心里始终保持着阳光正直的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敬佩吗?”
唐王对于李牧尘从小到大的生活略有耳闻,身为皇子的他,被七品芝麻官都瞧不起,普通百姓者算不得什么,然而他可是皇子,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他懂得装疯卖傻,只因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他明白男子能屈能伸,只因他想要活下去;他看透世态炎凉,却能够独善其身,逍遥于物外,实在令人敬佩不已。”
他的话,房玄龄亦随之点头附和。
而对此,唐王脸上生出一丝愧疚,这么多年来,只因自己的一个梦和袁天罡的谗言,残忍的对待了没有母后的孩子,于人父而言,实在于心不忍。
……
“牧王如今的模样,与之陛下年轻时候,的确有着几分相像,陛下不觉吗?。”
回忆过往,眨眼之间,已是刹那几十年,从李牧尘身上,唐王确实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正因如此,对其愈发有着莫名的恐惧感,是否他同样会走上自己的老路,弑兄杀弟,挟父逼其退位?
于当世,这是一段被禁忌的历史,没人敢提出来。魏百策不敢说明,却深知唐王心事,说道:“陛下之所忧,为臣者,心明达意,但臣还想说一句话。”
“什么话?”
“相似并非过往,陛下若执着过去,就永远走不出梦魇的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