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这么做真的好吗?”袁天罡心有恶死,却不敢言说,只能压制怒火,以平淡的语调说。
“天师此话何意?我听不懂!”
袁天罡摇头道:“有些话还是糊涂的好,你我心中自明即可,对吧?”
李旋装作没有听见,他对众将士说道:“此次犯人被劫,是我判断有误,所有责任皆由我一人承担,锁铐拿来!”
李牧尘将自己绑上,亲自面圣说明一切。
军中男儿有血性,他们有着他们的行为准则,李旋一人独拦所有责任,其他人又岂会让他受难。
“统领,我们愿与你共同承担。”
何为兄弟?生死离别不离不弃的才叫做兄弟。
军中好男儿,当自强不息,富祸同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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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尘只觉得浑身无力,意识恢复,身体动弹不得,不知身在何处。
当他睁开眼睛,马车速度很快,行驶在泥间小道,颠簸的厉害。
石兰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是非之地——长安。
连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疯狂的往南跑,穿行于山野密林中。
一夜狂奔三百多里路,于那个年代已实在不易,况且还带着一位半死不活的废人。
“跑了一个晚上,大家休息片刻。”石兰吩咐说道。
何时,外国进贡的使臣变成“逃犯”,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叹可怜!!
掀开马车门帘,石兰问道:“里面的人,要是活着就通口气。”
“还……死……”
不及他将话说完,石兰便是合上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马车又颠了一下,李牧尘知道,那是有人跳上来。
果不其然,石兰提着一条冒着热气的羊腿进来。
“山中的野山羊,方才烤好,能吃吗?”
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石兰知他心中所想,撕下一小块羊肉,放至他的嘴边,道:“张嘴!!”
李牧尘微微张开,慢慢咀嚼,如此往复,周而复始,数不清多少次,石兰不觉得枯燥无味,甚是觉得有趣。
几日后,他们已是远离长安城千里之外,哪怕唐王有心要追,也恐无力。
此次驻足,于一处山林农户家歇脚,农户好客采来自家种的蔬菜,劳顿数日总算吃上一顿热乎饭。
闲谈之际,聊到了李牧尘。
“这小子简直是怪胎,不过寥寥数日,他便可起身走路,换做常人至少躺个半年。”
“怪处何止于此,常人中了‘摄魂散’之毒,没有日半时间休要解毒,他可好,仅仅一个时辰,剧毒自解,否则我等兄弟都要相约阎罗殿。”
那日之事,想来也是后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在没事。
“可惜他的一身本事,如今武功尽失,哎!”
数人围成一圈,讨论此次长安之行,真可用“惊心动魄”形容。
李牧尘和石兰在草屋的热炕上。
“与公主第一次见面,便是欠下救命恩情,还没有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然后李牧尘正襟危坐,躬身30°,正经儿的说道:“谢谢!”
“你救了我,然后我救了你,何需言谢?”石兰摆手又说道,“更何况这已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此话何意?”
“东府酒馆,饮酒对酌,赏月谈笑风生,王爷难道忘记了?”
“难道那晚喝酒的女孩是……”
“没错,正是本公主。”
哈哈!!
李牧尘笑道:“原来蜀国公主有伪装的癖好。”
“彼此彼此,那日你不也是伪装。”
李牧尘正是好奇,既然如此,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知道吗?”
“想!”
“秘密,不能说。”
……
他们临走前,为农户留下百两白银,老两口执意不收,奈何盛情难却,最后只拿了十两。
跋涉一个月,终于来到西南与中原的交界处。
石兰下车来,面对大山,张开双臂,长吸一口气,放肆大喊:“我-----回------来------了!!”